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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困境（第1页）

楚观皱眉，对楚清彤说道：“清彤，怎么对妹妹说话的。”

楚清彤看了他一眼，叛逆地不想守他的规矩，继续问楚柔嘉道：“不是让你好好待在府里吗？今日你去了哪里？”

作为没有过明面的外室之女，楚观是不太愿意被人知道楚柔嘉的存在的，在府里她可以是二小姐，但出了右相府楚柔嘉只能表现得和右相楚观毫无关系。

自从一年前楚柔嘉被带回府后，楚观便对她越来越改观，从一开始的嫌弃、不愿意见她，到现在允许楚柔嘉对自己撒娇。不过楚观唯一坚持的点在于不允许楚柔嘉在外人面前表现出和自己有关系的样子。

上一次楚柔嘉装扮成他的侍女去参加皇宫夜宴，席间竟然主动表明自己的身份，惹得楚观十分不高兴。后来不知她用了什么办法，没两天就哄好了父亲，不过他与楚柔嘉约定不再私自去京郊的房子见她亲娘。

今天他们都不在府里，楚柔嘉很可能去了京郊。楚清彤眼神温和，含笑盯着楚柔嘉。

楚柔嘉有些心虚，今天她确实去看娘亲了，她还带了很多自己在相府得到东西回去。她怯怯地看着楚观，眼中慢慢蓄着泪：“我，我去看了娘亲。天气凉了，不知道她有没有保暖的衣服，我就带了一些给她。”

说罢，她的泪珠便恰到好处地掉了下来。楚柔嘉的容貌结合了楚观的清秀脆弱和她娘亲的甜美可人，这样楚楚可怜的一瞧，让楚观回想起了他年轻时和那外室的惬意时光。

他说道：“嗯，是该送些东西过去，嘉儿，我说过你不能再去那里了，送钱财这种事情我会来做的。”

他想将楚柔嘉与京郊那外室彻底分开，皇宫夜宴后他确实被楚柔嘉惹恼了，但反过来想他可以顺势认下这个二女儿，让她成为名正言顺的二小姐。反正楚柔嘉快要及笄了，到时给她则一位夫婿，让她在夫家相夫教子，也就不会再有人知道楚柔嘉的过去了。

“嗯，我就是有些担心娘亲了。”楚柔嘉抽噎着点头，鼻头委屈得红红的。

“你是个孝顺的孩子。”楚观终究还是没能狠下心，他叹了一声说道，“下不为例。”

“好！下次我担心娘亲了就来找爹爹！”

楚柔嘉又绽开了笑颜，看着她的样子，楚观刮了刮她的鼻头：“你个鬼灵精。”

三人站在堂中，但打从一开始楚清彤就对楚观有些疏离，此时更显得自己像个外人。

她的眼神很冷淡，静静地看着父女和乐的这一幕。

楚观与楚柔嘉说完话才发觉楚清彤还在旁边，他咳了咳，对楚清彤说道：“清彤，你先回去吧，今日事务繁忙，晚上好好休息。”

楚清彤欠身行礼：“是，父亲。”

接着，她便又开了，再没有多看楚柔嘉一眼。叫自己姐姐，她也配？

楚柔嘉同样看不惯楚清彤，她拉着楚观的衣袖，依偎在他身旁，虽然尽力掩饰，眼神里依旧透露出些得意来。

楚清彤有的她都要有，现在她有爹爹的宠爱，以后她会得到更多的！

她想起上次将自己救回府的五皇子，脸色微微红了红，后来她打听过了，五皇子竟然当众表明了身份，还亲自将她送回了府中。这是不是代表，五皇子对自己比较特殊？

小女儿家的心思总是好猜，见她这浮想联翩的样子，楚观嘴角噙笑问道：“嘉儿可是有心事？不妨说来与爹爹听听。”

楚柔嘉从自己的思绪里剥离开来，她的心事被戳破，又羞又急，说道：“哎呀，爹爹！”

她的声音甜媚娇俏，让人心生喜爱，楚观宠溺地捏捏她的小脸，说道：“是不是在想那日与五皇子的事啊？”

楚柔嘉脸蛋更红，飞快地看了楚观一样，眼神含羞带怯，一切都尽在不言中。她点头应道：“嗯。”

随后她又充满希冀地看向楚观，眼睛亮晶晶地道：“爹爹，我、我觉得五皇子会是良人。”

楚观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说道：“好，爹爹会尽力帮助嘉儿的！”

楚清彤回到房间，想到楚柔嘉与楚观相处的种种，慢慢捏紧了手掌。

她本以为自己的父亲是一位朗月清风、直言敢谏的君子，她的母亲早亡，但父亲对她很好。他给她最好的培养，对她寄予厚望，虽有些遗憾母亲未能陪自己长大，但父亲用尽心的培养填补了这份空白。

她在父亲的期望下长大，学习做一个贵女应会的一切技能，礼仪繁琐、书画无趣，其实她只偏爱计算、弈棋，但她还是勉强自己学习父亲要求的一切。

直到一年前，她的父亲带回一个娇艳可爱的小姑娘，小姑娘笑容甜蜜叫她姐姐。原来父亲并非只深爱她的母亲，原来她还有一个只比自己笑一岁的妹妹。

楚清彤强撑着自己不去想这些，平日也基本不见楚柔嘉，就当府里从来没有这个人。那日，楚柔嘉当着父亲的面约她见面，父亲也让她多与妹妹交流感情。她依约去到楚柔嘉的住处，喝下两杯清酒后便“失足落水”。

后来父亲怪她酒后误事，却没认真追究那日发生在楚柔嘉住处里的一切。依照父亲做事缜密的风格，那次只能是他心有偏袒不想追究罢了。

她的眼神阴郁了一瞬，在有人来后便微敛神情，又成了端庄自持的丞相嫡女。

与楚柔嘉相比，她有天然的优势，她的身份、能力都是她的倚仗。她虽相貌不出众，但她会优秀到足以让人忽视她的样貌，她不会让楚柔嘉凭着外貌和撒娇卖痴的伎俩抢走她的东西！

现在她已认清父亲的想法，她便多为自己留一些退路，表面上做好京中贵女，实则有所保留，暗地累积钱财。

今日在席上见到了霍家姑娘，她看起来比以前沉稳许多，也明艳许多。她远远看到霍嫣竟敢不顾形象，反怼永平王侧妃，这是她从来不敢做的事。京中的贵女们总说她事事周到、很好相处，哪知她也羡慕那些敢说敢做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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