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昏彻底消散,窗外的天空变成了浓郁的深蓝色。
夜幕初降。
谢沉舟点了一盏灯,站在床边,神情变换不定。
微弱灯光里,少女脸色苍白,呼吸如同一根细细的线,轻得几乎感受不到它的存在。
好一会儿,他掐诀结印,指尖聚起一星灵力。
灵力丝丝缕缕没入她胸口。
她脸色更白了,脸上隐隐浮现痛苦之色。
谢沉舟及时撤回手。
她安静下来,仿佛熟睡。
窗棂上,两只漆黑的鸟儿睁大了眼看着他,瞳仁似翡翠珠子一般绿。
谢沉舟挥手赶走它们,“砰”地一声关上窗。
“还是不行。”他按了按额角,喃喃,“必须要借助什么东西……”
一道带着稚气的声音响起:
“什么东西?”
谢沉舟闪电般出手袭向声源处。
几根羽毛慢悠悠飘落。
半空,黄色小鹦鹉卧在一颗拳头大的白色鸟蛋上,全身羽毛炸开:
“你、你干什么?!”
是桑念养的那只碎嘴鸟。
谢沉舟慢慢收了杀气。
它驱使鸟蛋飞到他面前,继续质问:
“你刚刚在对我主人做什么?”
谢沉舟漫不经心的回道:
“我想给她疗伤,可是灵力不够,需要借助丹药。”
六六气焰一下子就矮了下去,抱怨道:
“你疗伤就疗伤,表情那么阴森森的干嘛。”
谢沉舟视线落到它身下的鸟蛋上,挑眉:
“这是赤鷩鸟的蛋?”
六六道:
“没错,但它已经死了。”
说着,它漂移到谢沉舟头顶,骄傲挺胸:
“我小小的改造了一下它,现在它不仅不会腐烂,还成了我的坐骑,我不用扇翅膀也能飞了。”
一只鸟的坐骑是鸟蛋。
听起来些许荒诞。
但若是这只鸟是桑念的,那就不奇怪了。
毕竟主人看上去也没有多正常。
六六还在滔滔不绝,夸张地描述着自己这项明有多么的天才。
谢沉舟蓦地捉住六六,连鸟带蛋扔出屋子。
六六死死扒住门:“你干嘛?!”
谢沉舟不耐推它:“你很吵。”
六六气急败坏地啄他:
“你才吵,我这叫活泼开朗健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