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撒是第一个现路明非消失的人,那团莫名其妙的雾气在路明非掷出雷枪时突然出现,眨眼过后就将他与其余人隔绝。
亲眼看见s级消失后,即便是如同艾莎这样子的执行部精英都一个失神,险些跌倒。
“团结在一起,不要分开过十米!”
作为路明非钦定的副队长,凯撒第一时间接过了小队指挥权,剩余的六人以芬格尔和凯撒为先锋组成了一个松散的阵型,每个人的武器均已上膛瞄准着周围的黑夜,手电筒亮起,火把被点燃,他们的周围一片寂静,没有丝毫人影,仿佛刚才的人群都不存在一般。
“往回走,我们向着离开这处街区的地方走,陷入其中只会让我们越迷失。”
深呼吸了几次,就在凯撒拿不定主意究竟是要撤退还是继续深入的时候,突然,黑夜之中亮起了一盏灯光,接着就是陆陆续续的其他灯光,一个巍峨的古堡就这么出现在了远处,这是白天侦查时候根本没有看见之物。
“看来我们只有一个目标了。”
芬格尔笑了下,向着凯撒挑了挑眉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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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走过了多少个一模一样的路口,路明非就这么举着自制的火把不知疲倦地向前走着,周围的情况一刻不停地被他的眼睛捕捉送给大脑,但是得出的结论都是一样——他被困在了一段永不停止的循环里面。
“真是稀奇啊,想要累死我么?”
停下了脚步,路明非抬头看向了天空,那儿没有星星也没有月亮,只有光线透不过去的黑暗。
他的身后响起了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以及越来越迫近的寒意,有什么东西正在过来,某种控制不住的恐惧从心头升起,催促着路明非继续向前。
路明非向前迈出了一步,身后的声音更响了,像是欢喜又像是暴怒,它渴望希望面前之人不要停下,一直走一直走,最后力竭倒下。
但没想到,路明非的下个动作不是继续迈步向前,而是拧转身子稳住姿势压低身形,回旋而出的“龙飨”在它的意料之外砍了过来。
剑刃切近黑雾里面带出一抹鲜红的血液,周围的黑雾似乎有所褪去,路明非能清晰地听见那个东西的哀嚎。
接着路明非根据听到声音的位置,箭步向前一个贯刺,大剑的长度弥补了对方迅退开的距离,剑尖清晰地传回来破开甲壳刺入血肉的感觉,它在颤抖。
“吼!”
它拨开了路明非继续试图进攻的挥砍,周围的黑雾终于消散,一个浑身长满了漆黑鳞片的“人”出现在了路明非的眼前,相较于之前遇到的怪物,眼前的家伙更像那个暴风雨天里,在尼伯龙根内看到的死侍形象。
古铜色的流光自它的黄金瞳中散,它以违背寻常人类动作的姿势,在多次折返中极向路明非靠近,黑色的雾气再现,覆盖住了他的身体。
仅仅是在一瞬间,死侍从空气中消失了痕迹,而利爪已然靠近了路明非的头颅。
“类似于言灵·冥照的力量?不过,还是太弱了。”
路明非根本不畏惧一对一的战斗,自从脑海里那棵小黄金树出现后,他每次释放祷告时的疲惫都不再如此强烈,再加上现在毫无伤体能充沛的自己,可以说,让现在的他再回到布达佩斯,他能一个人单挑两个被龙血污染化作巨兽的怪物。
左轮枪咆哮着掀开了序幕,炼金子弹内部雕刻的是能短暂麻痹敌人的“感电”,即便是用冥照遮盖了自己的身体,但是这直来直去的动作根本不需要多少预判,直接开火便是。
滋啦!
电流在空中短暂地暴露了死侍形态,利爪挥下的动作一滞,路明非闲庭信步一般举剑上挑,自下而上轻松破开了漆黑的鳞甲,鲜血当头淋下,侵染了路明非的黑。
还没等它嚎叫出声,“龙飨”已然携带着汹涌之势,在长空中斩下一道弧光!
锋利的剑刃自左跨嵌进死侍的身体,虽然被骨骼卡住没能直接将其上下一分为二,但巨剑的力道仍旧将其狠狠地贯在地上。
死侍怒吼着路明非完全听不懂懂的语言,双爪朝着路明非的脑袋骤然轰出,要将其彻底拍碎。但是,那双璀璨的黄金瞳里面没有对死亡的恐惧,只有历经生死之后的平淡。
松开握着“龙飨”的手,一个后撤步险而又险地躲开了死侍的擒抱,“感电”的炼金子弹同时接二连三地钻入皮开肉绽的体表,让死侍像是一条被抓起的鱼一般疯狂地扭动着,嘴里的叽叽歪歪终于被呜咽所取代。
路明非紧接着向前半步,重新握住了因死侍的挣扎而晃动的剑柄,骤然抽出,衣衫舞动,那熟悉的狮子斩划过一道圆月斩下。
刺啦——
狰狞的头颅被“龙飨”劈作两半,红白之物流了一地,被剑刃刮得四分五裂的身躯还在时不时地抖动,一道道电流若隐若现。
重新给左轮枪上好子弹,随着那头死侍的死亡,周围的路途终于通畅,一座灯火明亮的古堡出现在了远方,就像是一个刻意展现出来的路标。
路明非深吸一口气给自己续上了黄金树立誓,无论那是谁的住所,现在已经张开了双手欢迎着他的到来,那么作为客人,自然要给这好客的主人送去群鸦王子的名帖——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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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截蛇尾自古堡黑暗中划过,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尖锐的牙齿之下,六个持握着不同武器的手臂伴随着身躯慢慢晃动着。
如果路明非能看见这个怪物,就能轻而易举地现这与之前的僧侣形象如出一辙,或者说,那个僧侣就是朝着这个怪物的形象进行的进化。
“截杀失败了,需要更多的猎犬,释放他们!”
随着蛇信子的吞吐,一个冰冷至极的声音伴随着无数铁链的滚动响起,随后,一双双古铜色的眼睛自黑暗中醒来,他们的大脑里面除了服从命令之外只余留下了杀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