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延辞告诉自己他们还未成亲,阿又还不是临王妃,他不能这般无礼。
但……阿又早晚都会是、也只能是他的王妃。
盛延辞喉结滚动,几乎是惊慌失措地背过身,连阿又的脸都不敢看了。
宿幼枝不想耽搁工夫,绕到小王爷面前,又去捏他衣袖:“殿下……”
临王殿下天人交战,身子绷成了石头,被阿又碰到的地方瞬间酥麻,顺着手臂蔓延,束住了他整个人。
不、不要说了……
盛延辞内心哀求。
宿幼枝费了半天口舌也不见盛延辞答应,想他是不是已经开始为阿又的无理取闹而烦躁。
那可太好了!
他再接再厉,秉着不烦死盛延辞就闹到他烦的想法,言行越没了顾忌。
他甚至大胆的拽住了小王爷胳膊,将他往内室里带。
“殿下不语,阿又便当你答应了。”
一边说一边吩咐侍从去架汤池里的隔扇。
钱三满心懵逼,一眼又一眼地去看遮着脸的主子,看到了露在外面红彤彤的耳朵与脖颈,却没等来一句阻拦的话。
成。
作为主子的心腹,最要懂得察言观色。
他腿脚麻利,立刻带人去置办。
盛延辞还想挣扎一下:“不、不可。”
宿幼枝才不听他的,拖着个不敢看人的小王爷,轻轻松松步入内室。
汤池内些许响动,随即又静下来,宿幼枝绕过屏风瞧了眼,隔扇已经备好,连换衣的小间都没落,分坐两面,绝对瞧不见一点隐藏的秘密。
够用了。
别被盛延辞看出异状就行。
宿幼枝见小王爷木头似地,将他推到换衣的小间,离开时不放心,又道:“殿下可不准走,不若阿又要生气的。”
如果盛延辞真要跑,宿幼枝也拦不住,但完全可以借着这句话继续闹人。
真不错。
宿幼枝仔细观察,瞧侍女们听话地留在外面,汤池内无一外人,才安心地放松下来,来到池边。
汤池内洒落了许多花瓣,红红粉粉好不美丽。
宿幼枝没那根弦去欣赏,伸脚将繁密的花瓣拨开,滑进池水里。
身子瞬间被温暖包围,难以言说的舒畅让宿幼枝轻吁了口气,心情很美。
墨色长散落身周,顺着水面飘荡,宿幼枝手指勾了两下,侧耳听另一边的动静,什么都没听见,心下紧了紧:“殿下?”
没得回应。
宿幼枝心想小王爷不会偷偷跑了吧,忍不住探出身,往那边靠去。
水流声梭梭,在他到得隔扇附近时,对面终于传来有些朦胧的回音:“……我在。”
听出是盛延辞的声音,宿幼枝便不管了,倚在池壁上,享受地眯起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