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律凤眸微深,迈着长腿走到她对面的位置坐下,低沉的声线喜怒莫测:“你去看过沈叔了。”
卷发女人没承认也没否认,抬手示意男保镖先出去后,只淡淡的道了句:“十六年了。”
男人不语,偌大的雅间一瞬寂静。
女人将泡好的茶递给他,眼里是少许笑意:“老同兴的茶饼,胡锦珍藏的,千金难买,尝尝。”
见闻律没有动静,卷发女人抬首直视着他:“你要结婚了?”
四目相对,女人平静的眼眸底下风云暗涌,如同暴风雨来临的前奏。封闭的雅间里,空气中仿佛都弥漫着一股危机。
“为什么是她。”
闻律端起茶盏呷了一口,绝美的薄唇微启:“我来,不是叙旧。”
男性特有的声线低沉极了,透着一股磁性。但无形中散发出来的气场,却不由将女人的心都给提了起来。她双眸一眨不眨的注视着闻律,泛白的指节似乎在克制着什么。
气定神闲的俊美的男人,薄唇轻启,犹如命令一般开口:“1、别在她眼前出现。2、别碰她。”
女人脸色骤变,倏然抬起的脸庞满是难以置信:“闻律。”
“她当你死了,你不出现,你永远都是她敬爱的长姐。”闻律指腹轻抚着温热的杯身,森幽的眼眸闪过一丝锐利的杀意:“你若是执意要毁了这最后一分美好,也不怪我最后不念这一分情。”
卷发女人瞳孔一紧,茶杯pia的一声搁在案桌,空气仿佛都这这一刹那之间凝固。
成熟俊美的男人一言不发站了起身。
手刚搭在滑动式的门时,身后突然间被抱住。
紫檀木陈韵的气息席卷而来,闻律伟岸挺拔的身躯一瞬僵硬,沉声命令:“松手!”
“我要是不松呢?你真要杀了我吗?”女人红唇勾起魅惑的弧度,似笑非笑地看着他,那笑却远不达眼底,呵气如兰道:“闻律,你敢吗?”
敢杀了沈俏的姐姐吗?
舍得杀了她么?
她扬起的红唇,透着分挑衅。
像是料定了闻律不敢,也不会,甚至是不舍……
几秒之间,闻律倏然转身掐住了她的颈脖,措不及防的行为,女人瞳孔紧缩,下一秒绝美的女人就被抵在了古韵的木门里,她被迫昂着头,从喉咙里发出一声痛苦的低吟。
她涨红着脸,气息都变得粗喘。青葱如玉的手指要去掰开男人掐在她颈脖里的手,过度的缺氧,让她眼睛泛了一丝红血红,扭动着身躯想要挣脱这桎梏。
男人节骨分明的大手稍一用力,窒息感加倍席卷而来,她脑袋一空,倏然僵住的身体一动不动。
居高临下俯视着她的男人浑身被阴霾笼罩,他眯起的凤眸迸发出危险气息,睥睨着这张漂亮绝色并不逊色于沈俏的美丽面孔:“沈婧,你有多久没有听过这个名字了?”
被唤作沈婧的卷发女人艰涩的喘息着,仰视着眼前的闻律。缺氧造成的泪雾氤氲着眼瞳,她死死地盯着他,纤瘦高挑的身躯都轻轻发抖。
她生的极其美丽,有着让任何男人都为之倾倒的绝色。然而闻律丝毫没有任何动容,如同被深海渗透过的深邃眼瞳闪现出一丝杀意狠戾。
“匆匆忙忙跑回来,是不甘心?”闻律嘲弄的睥睨着她,冷冽道:“我自问还算一个绅士,不屑与女人动手。不过你非要一而再再而三的恶心我,我倒也确实不介意脏了手。”
闻律一松手,女人就如同残破的娃娃一般,顺势倒在了地上,她双手都握着被掐红了的颈脖,大口大口的喘着气,氤氲着一丝泪雾的美眸死死地盯着闻律,身体不由自主的发抖。
如玉般的手指放在起伏跌宕的胸口前,她攥紧了拳头:“你别跟她结婚,我可以让威廉治好乔曼。”
“大可不必。”
“闻律!”
“你既然一直都让她以为你死了,那就继续保持下去。沈俏是我的女人,相比于你,我更喜欢她,你从小便知道的,不是吗?”
女人浑身一僵,难以置信地看着闻律,仿佛不曾想过这么残忍的话,会从他口中说出。
只一瞬,她又觉得讽刺。
这男人的心狠到什么程度,她难道没有见识过吗?!
闻律修长的手指攫住她的下巴,森幽的凤眸极致的危险:“霍天御还不知道他的金丝雀跑到广城来了吧?省点心。乔曼跟沈俏若是出事,当年你怎么离开的景城,我就让你怎么死在路上!”
闻律掏出西裤口袋里的手绢,慢条斯理的拭擦修长的手指,随手手绢轻飘飘的落在女人的身上,他头也不回的出了雅间。
门倏然被打开,守门门外的保镖阿俊看到倒在地上的年轻女人,他惊呼:“舒小姐……”眼眸一凛,他下意识要去拦住闻律的时候,铁青着脸的女人大口喘息着,咬牙切齿地吐出一句话:“让他走。”
阿俊面露不甘,眼神凶狠的瞪着闻律,却没敢违抗命令,眼睁睁的看着那内敛沉稳的男人从容不迫的离开。
阿俊疾步上前扶住她:“舒小姐,你没事吧?”
舒妙一言不发的盯着落在地板上的手绢,眼前回放着的是刚才闻律将手绢丢落的一幕。
他嫌她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