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认识。”女同伴摇头,“你认识?”
“家里撮合过我俩。”
同伴不可置信,“你这样漂亮,他没同意?”
“他去南方考察了,根本没见面。”女人语气多多少少意难平,“爱情和姻缘是讲究时机的,如果那天见面了,我保证搞定他。”
“哟!你够自信的。”同伴打趣。
“男人嘛,相同的嗜好。”女人得意笑,“有真功夫,愿意探索开发,男人是逃不掉手掌心的,他们最擅长因性生爱了。”
“你有功夫啊?”
“你忘了,我留学期间谈过法国佬的,洋人在床上最火辣奔放。”女人更得意了,“那个俞薇,感觉她很死板,不懂情趣。”
“是挺死板的,我听说关靓厉害!”同伴挤眉弄眼,“她是名媛培训班的优秀毕业生。”
纪杳万万没想到关靓是培训班出来的。
很多土大款暴发户将女儿送去培训,学习阔太礼仪,花艺,茶道,男人心理学,练出柔软的身段儿,从头到脚精致高雅的一番包装,再嫁入真正的官门、豪门,实现跨越阶级。
虽然不入流,但总有不惜代价去赌一把的。
尤其家族有弟弟的,姐姐一飞冲天了,娘家也大富大贵了,起码三代飞升。
“关靓跟过霍时渡吧?”
“跟了半个月。”女人见怪不怪了,“分手费是一辆劳斯莱斯。”
“关家有钱,哪里在乎一辆劳斯莱斯啊。”
“是什么档次,捞什么东西,霍家的大门不是那么容易进的。”
纪杳心里空落落的,望向2号场。
霍时渡和叶柏南并排而立,一手握弓,一手持箭,一个硬朗的欲感,一个英气的苏感,清隽健硕型的男人味。
她移开视线。
霍时渡的皮相最迷惑人了,女人爱慕他,霍家显赫是一方面,他本人出众也是一方面。
二代子弟的母亲保养得雍容华贵,父亲的基因大多拖后腿了,外表好的,是中了基因彩票,外表平庸,不意外,是遗传。
霍、叶两家的公子在圈里鹤立鸡群,成为稀有的“抢手货”是情理之中。
霍时渡戴上护臂手套和护目镜,随手拨了拨弓弦,“叶总工相中纪杳,是玩玩,还是真心?”
叶柏南诧异看向他,光风霁月斯文正经的霍时渡竟然讲出这种话,“霍总工未免太侮辱我,也侮辱纪杳了。”
“所以你是真心相中了。”他在箭筒中挑了一支红矛头的,“我红,你蓝。”
1号场和3号场比试完,偌大的赛场瞬间安静,叶柏南刻意压低了音量,“我不爱玩,即使玩,也玩不到霍家小姐的头上。”
“严格意义上,纪杳不算霍家的小姐,她姓纪。”霍时渡神情肃穆,且不太友善,“霍家已经相中了耿家的公子,纪杳嫁也要嫁,不嫁也要嫁,由不得她选。”
叶柏南一时晃神,第一箭射歪,脱靶了。
霍时渡的第一箭发挥正常,七环。
“霍总工忍心自己的妹妹跳火坑吗?”叶柏南无心射箭,摩挲着弓柄,“耿世清的前女友,一个被他打骨折,一个被他烧光了头发,他生性扭曲,嫉妒健全人,纪杳嫁进耿家,会吃大苦头。”
“你调查耿世清了。”霍时渡一语道破,“你胆子不小,敢查耿家。”
“霍总工没查过吗?”
“查了。”霍时渡示意裁判换了一筒新箭,旧的箭头不锋利,太钝,“耿世清什么德性,我一清二楚。耿家最疼这个小儿子,替他摆平了不少风波,隐瞒了不少丑事。”
叶柏南面目凝重,“你舍得纪杳受罪?”
“那霍家选择你联姻,有什么好处呢。”霍时渡没回答他,另起话题。
“霍家还缺什么吗。”
“欲望无止境。”
霍时渡瞄准靶环,开弓,撒手,一气呵成。
命中八环。
叶柏南拇指抵住弓眼,塌下肩,极为规范,出手干脆利落,同样是八环。
“既然没有好处,纪杳一定会嫁给耿家,不可能嫁叶家。”霍时渡生硬淡漠,毫无商量余地,“至于她受不受罪,人各有命,不劳叶总工操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