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杳抄起枕头扔他,“色狼,你分明是想抢奶喝。”
“我还睡你床上。”她越臊,他越吓唬她,“你一睁眼,就是我,一天比一天变态的我。”
她逗笑。
护士也笑。
霍时渡不闹她了,搂住她肩膀,“痛不痛?”
“涨痛。”
“仪器太死板,我唇舌灵活,我吸,你不至于痛。”他惋惜的语气。
纪杳又逗笑,推搡他。
。。。。。。
傍晚,霍时渡在附近餐厅打包了一盅猪蹄汤。
纪杳不爱喝何姨和月子中心炖的猪蹄汤,不是太清淡了,便是猪毛味,偏偏爱喝这家餐厅的。
他一连两夜没合眼了。
护工月嫂伺候得专业,但终究不是自家人,他不放心,必须在场监督,或是亲力亲为。
整栋楼上百名产妇,上百名丈夫,他出了名的‘爱妻’,这样奢侈的地方,男人是权贵富豪,女人是官太贵妇,一大堆的保姆月嫂,用不上丈夫,丈夫也懒得动手,妻子更不敢使唤。
纪杳对门的普通单间,生产当天丈夫待了一小时,直到出院没再露面,据说是和小情人去夏威夷度假了,奖励了妻子五百万。住单间的财力远不如住套房的,身份算是高产,小权贵;不算巨富,大权贵,丈夫依然这副德行,可想而知住套房的,多大的架子了。
隔壁VIP6房的齐夫人,和霍夫人认识,以前是话剧演员,嫁了城管局的齐局,月中旬生二胎。齐局过来,岳父母在走廊迎接;齐局离开,大舅子弯腰拉车门。
月子中心的夫人太太们,格外羡慕纪杳,齐夫人四十岁的年纪了,向她讨教如何御夫有术,聊了半天,齐夫人大彻大悟了:这圈子的男人品性,不是女人调教的,遇上体贴的,是命好,遇不到体贴的,是常态。
霍时渡倚着沙发背,阖目养神。
秘书泊了车,走过去。
“叶柏南在云省开了一家泰国菜餐厅,11月下旬、本月上旬,他从港口乘船去缅甸大其力了。”
“大其力,毗邻泰国边界,和美赛县号称金三角的双子星。”霍时渡波澜不惊,“叶柏南清楚我监视他,在缅甸下船,我自然怀疑叶太太去缅甸登机,飞往欧洲。实际上,他虚晃一枪,目标是泰国。”
“小霍太已经顺利生产,您踏实了,可以对付叶柏南了。”
“等春节后。”霍时渡自有一番打算,“让叶家最后过一个团圆节日。”
他起身,才一迈步,霍淮康这时走进餐厅,朝他点了下头。
霍时渡重新落座。
秘书鞠躬祝贺,“恭喜霍老先生喜得长孙。”
霍淮康一边为叶柏南心事重重,一边为孙儿喜悦,秘书退下,他开口,“菱花要出国?”
“嗯。”
“携款移民?”
“嗯。”
霍淮康焦躁,“菱花糊涂啊。”
“叶阿姨不知情,是叶柏南擅自安排的。”霍时渡和盘托出,“应该从缅甸出发。”
霍时渡故意提缅甸,没提泰国。
他猜到霍淮康心有愧疚,不忍心他赶尽杀绝,私下会找叶家,而叶柏南知晓霍时渡‘堵缅甸’,认为他上钩了,更是百分百去泰国了。
届时,部署一批人,在泰国扣押叶太太。
“叶氏集团的大半资产由叶阿姨带出国,只要原封不动追回,叶柏南罪名也轻了。叶嘉良的死,何晤晤给我留了一封信,这封信12月初才辗转到我手上,信中她认罪了,下药报复是她自己的主意。”霍时渡喝了一口水,“叶嘉良家暴发妻,虐待继子,是死有余辜的败类,何晤晤既然一人承担,我尊重逝者遗愿。”
霍淮康听出霍时渡的意思,“你。。。放柏南一马?”
“他算计过我,没下死手,我又何必下死手。”霍时渡从沙发上起来,“我现在已为人父,理解了父亲不舍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