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完,霍时渡也睁开眼,倚着沙发背喝水。
他短发凌乱,衣襟大敞,皮带潦草搭在扶手上,西裤压得松松垮垮,裤链褪下一截,隐隐露出深蓝色的内裤。
微醺。
颓靡。
又野性。
纪杳蓦地想起安然说过,男人那部位像含羞草一样敏感,“禁欲久了”和“第一次开荤”这两类男人,是干草地,一触即燃;“铁杵磨成针”和“先天不足”这两类男人,是干旱地,寸毛不长。
纪杳不清楚霍时渡的初夜发生在什么年纪,给了谁。
但根据他的实力,是干草地无疑了。
这一夜,够折磨的。
“去哪?”他嗓音沙哑得不成样子。
“面试。”
霍时渡面无表情瞥她,“公司名。”
“华耀。”
东城区一家规模不大不小的企业。
信誉好,发展也强,在筹备融资上市。
他喝了一瓶水,又拧开一瓶。
是冰箱里的冰水。
纪杳打开电脑,最后精修了简历,拷贝在U盘。
霍时渡洗了个澡,衣冠楚楚走出来。
这人确实天生的一副好皮囊。
骨子里的潇洒威严。
令女人充满安全感的气势。
“你睡得好吗?”
纪杳作为“房东”,有义务关心一下,一出口,又发现哪壶不开提哪壶。
霍时渡挤瘪了塑料瓶,丢进垃圾桶,“你觉得呢。”
“不太好。”
他腮骨鼓了鼓,明显压了一股邪火。
“是你自己要住的。”纪杳推卸责任,“我没留你。”
霍时渡不是什么好脾气,业内纷传他有仇必报,一码归一码,不欠人情,不还人情。
纪杳不愿在琐事上惹了他。
“搬。”
他只吐出一个字,懒得再废话。
“我已经付完房租了。”
“多少钱?”
“两千。”
霍时渡起来整理衣裤,系皮带,戴腕表,每个动作细致而井然有序。
他一步步逼至她面前,“我给你钱。”
“我不要。”
“跟我划清界限是吗?”霍时渡的耐性所剩无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