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唱苏州评弹就是优秀了?那音乐学院的姑娘个顶个儿的优秀,你娶吗。”叶太太也生气,“你和霍时渡号称‘南霍北叶’,她眼光是多高啊,要嫁京圈的领导吗?”
叶柏南揉着太阳穴,“您私下不要埋怨纪杳,相亲是凭眼缘,她对我没眼缘,她的选择是自由的。”
“你对她有眼缘吗?”叶太太不甘心叶家的大公子在女人那里吃瘪了,向来是叶家瞧不上,没有瞧不上叶家的。
“我对她不排斥,可谈,可不谈。”
“我替你去问问?”
叶柏南摩挲着毯子上的提花暗纹,“算了,近期公务多,没时间。”
。。。。。。
纪杳回到老宅,客厅的灯已经熄了。
只要霍淮康在家,霍家上上下下休息很早,他习惯九点睡,五点起,雷打不动的八小时作息。
这种身份的人,忙归忙,非常注意养生,十个有八个长寿。
纪杳的房门是虚掩的。
她以为保姆在里面收拾,一推门,霍时渡坐在化妆椅上,翻看她的相册。
“回来了。”
像是查岗捉奸的语气。
纪杳停住,盯着他。
霍时渡没看她,猜到她什么反应了,“盯着我干什么。”
“你在我房间。。。”
“他们睡了。”
纪杳松口气,又噎了一口气,“你有事吗。”
“睡不着,逛一逛,发现你不在。”霍时渡穿着睡衣,头发半潮,洗完澡的样子,“去哪了。”
“面试。”
“乔尔六点下班,现在几点了。”
纪杳拉开羽绒服的拉链,塞进衣柜里,“和安然在小吃街吃了一碗炒米粉。”
“少吃不卫生的东西。”
他合上相册,封皮是纪杳亲手画的铅笔素描,一个大大的叮当猫,一行小字:我的愿望是XXX。
“你愿望是什么。”
她动作一顿,一把抢回相册,护在胸口,“我愿望是赚钱。”
霍时渡说,“三个X。”
“赚大钱。”
他扬眉梢,“我的钱最容易赚。”
纪杳什么也听不进去,心脏险些蹿出嗓子眼。
她忘了藏好相册了,其中某一页夹着霍时渡的相片。
是他二十一岁在故宫拍的。
那年她考初中,正好暑假,纪父带她也去了。
第一张,也是仅有的一张,她和霍时渡的合照。
她瘦小,他高大,弯着腰迁就她的高度,依然是不笑。
“霍叔叔问你什么了?”纪杳回过神。
霍时渡平静望向她,“很害怕吗。”
她警惕听着走廊的声响,夜深人静,霍时渡在她的屋里,纪杳不由提心吊胆的。
“怕什么呢?”他从椅子上起来,走到她面前。
一阵漫长的静默。
霍时渡最终一言不发,绕过她,走出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