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内没有开灯,黑漆漆的一片。夜风从破碎的窗子里来来回回,显得这房间更为清冷和阴森。
女警察摸到了墙上的灯。
灯光亮起,眼前的景象让众人一愣。
屋内满目的狼藉,碎玻璃、碎陶瓷、残败凋零的枯花、扫落在地的餐盘……还有,那个白裙女孩。
女孩背倚着钢琴,颓然地坐在地上,她的头发乱糟糟的,双脚光着,全是血痕。
看到来人,女孩精疲力竭的脸上终于有了神采。
“唔……唔……”
“警察先生,我女儿她精神有问题,我怕她到外面会伤人,所以我才关着她……”
“你别胡编乱造,欺负她不会说话。”滕颢打断女人,然后看向阮妤,“你包里有纸和笔吗?”
阮妤包里还真有,她平时背单词的时候习惯写写记记,所以本子和笔是必需。
滕颢从阮妤的本子上撕了一张纸,拿着纸和笔走向白裙女孩。
“你说你会写字,那么现在,把你要说的写下来,警察会帮你。”少年屈膝半跪在地上,把笔递给女孩,示意她在纸上写字。
女孩看着滕颢,眼眶一红,眼泪瞬间流了出来。
滕颢看她这样,心底的愧疚更深了一分,他刚才不该只顾着打架,眼睁睁看着她又被关回屋里的。
“好了,别哭了。”滕颢手足无措,“你先写吧,警察等着呢。”
女孩点点头,接过了滕颢手里的笔,颤抖着在纸上写下一行歪扭却依然娟秀的字。
“他们软禁我,我要找我爸爸,我爸爸是任天海。”女孩写完,想了想,又在任天海的名字后面,加了一串数字,那是任天海的手机号码。
“你们看!”滕颢举起那张纸,亮给女警察,“我就说她一定是被迫的!”
和滕颢打架的男生一看局势不对,转身想逃,被门口的警察一个过肩摔,摁倒在地。
“晨晨!”女人尖叫冲过去,“放开我儿子!他还小,他不是故意的!他什么都没做!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
“都铐起来,带回局里!”女警察把手里的纸递给她的同事,“联系任天海。”
屋里的警察全都行动了起来。
事情算是圆满解决了。
女孩还坐在地上,滕颢折回去,把女孩扶起来。
她的脚上全是深浅不一的伤口,而地上,又布满了玻璃碎片,让她自己走是走不了的。
滕颢有些为难地看向滕翊。
滕翊接收到弟弟的视线,歪了一下头,那神情仿佛在说,这还要我教你?
少年红了脸,他僵硬地伸手,把面前的女孩横抱了起来……
-_-
女孩名叫任云深,是海客集团总裁任天海的独女。
软禁任云深的女人名叫叶林珍,是任天海的第二任妻子,也就是任云深的后妈。叶林珍的儿子名叫任卓,任卓虽然姓任,但是他和任天海任云深两人并没有血缘关系,他是叶林珍和前夫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