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持与陆骛不同,陆骛会被感情牵绊住手脚,沈持不会,看来,是他多想了,陆博峣说,“记住你答应我的事情。”
“只要你记得答应我的事情,我自然也会记得给你想要的。”沈持同陆博峣表明自己的立场,“用人不疑,懂么?”
“我是怕你玩物丧志,毁在女人身上!”陆博峣说。
“你以为常久是什么没有判断力的三岁小孩,我随便勾勾手指就能被我骗出来么?”
沈持同陆博峣说了给常擎安排实验室的事情,陆博峣的眼中立刻闪过了算计。
沈持一看便知他的想法,不再解释,陆博峣问他,“你替他们把房子买回来,是为了引常擎上钩?你怎么知道,常擎会选这种方式报答你?”
沈持没有耐心和他事无巨细地解释,他讳莫如深,哂笑后,便离开了书房。
陆博峣目送着沈持离开,面色渐渐沉了下来,心中那不安的感觉愈演愈烈,明明是他手握沈持的把柄,怎么反而有一种自己在被他威胁的感觉?
他似乎,越来越看不透沈持的想法了。
沈持驱车离开了陆公馆,不顾暗下来的天,向墓园的方向行驶去。
晚上的墓园的空无一人,沈持轻车熟路来到了沈姝情的墓碑前,他双手插在口袋里,凝着墓碑上的照片,陷入了回忆。
沈姝情当年与陆博峣是门当户对的一对情侣,沈姝情是鸿达董事长的独生女,二人谈婚论嫁之际,鸿达却因为在与常青集团的竞争中落败而一蹶不振。
陆博峣作为陆家的长子,肩负着家族重任,鸿达落败后,陆博峣便被陆老爷子勒令与沈姝情分手,家族之命不可违抗,陆博峣只好和沈姝情分手。
鸿达集团自此破产重组,核心团队都被常青集团挖走了,只留下了一个空壳,由沈姝情掌管。
可沈姝情多年来只懂得弹琴,对经商一窍不通,即便赶鸭子上架,公司仍是一塌糊涂,彼时,陆博峣已经和柳眉结了婚。
沈姝情备受打击,诸事不顺,便患上了抑郁症,直到陆博峣与柳眉生下了陆骛,正式从陆老爷子手中将权力接管过来,这才又回头去找了沈姝情。
陆博峣说,他是爱沈姝情的,只是男人的世界,不能只有情爱,权力是每个男人的渴望和野心,他还说,会替她保住鸿达,那时沈姝情仿佛抓住了最后一棵救命稻草,又一次和陆博峣在一起了。
沈持无法站在道德的制高点去批判她,因为她是他的母亲,但,他也无法去支持她的决定,每每想起此事,他的心情便会十分复杂。
对常家的恨,也会更加强烈,若不是常青集团恶意竞争,鸿达不会落败,沈姝情的命运也不会变成后来那样子。
陆博峣或许是爱沈姝情的,但他更爱权力,后来,沈姝情为他生了两个孩子,他骗她说,等一切稳定了就离婚,可,直到沈曼出生,他都没有离婚。
倒是他与沈姝情的事情,被陆老爷子和柳眉那边知道了,柳眉明里暗里找人刁难他们母子三人,陆老爷子亲自上门要求他们离开,陆博峣对此视而不见。
那时,沈姝情终于醒悟,她决定带着沈持与沈曼一同出国。
在准备出国前,沈姝情差点被柳眉找来的几个混混玷污,幸好被路过的人救了下来。
沈姝情对救命恩人感激不已,留下了联系方式,过了几天,母子三人便离开了淮西市,去了渥太华,多年与这家人保持着联系。
陆博峣后来再未联系过他们,沈持那时已经在读高中了,他时常在国内的新闻上看到陆博峣,而当年令鸿达一败涂地的常青集团,也在常儒岭的领导下节节高升,成为了淮西市的龙头企业。
沈姝情当年去常家给常久做家教,原意是想从常家寻找线索,但常儒岭对外人戒心很足,她什么都没有找到。
到渥太华后,沈姝情便反反复复生病,终日吃药,沈持读到大二的那一年,她终于扛不住,去世了。
那一年,她只有五十二岁。
沈持这一生都无法忘记,她在奄奄一息时,握着他的手叮嘱他,一定要将鸿达拿回来。
为了沈姝情的这个遗愿,沈持在处理她的后事时,强忍着恶心,给陆博峣打了电话。
陆博峣乘最近的航班飞来了渥太华,参加了沈姝情的葬礼,并且承诺,要将他们兄妹接回去。
那时沈曼小,一切都听沈持,沈持破天荒同意了,甚至还喊了他一句“爸”。
陆博峣惊讶不已,沈曼后来也悄悄问他,“哥,你不是很讨厌他么,为什么对他这么好?”
为了完成沈姝情的遗愿,和这个比起来,他个人的喜恶,没有那么重要。
当年沈姝情把鸿达的所有权转给了陆博峣,鸿达成了陆家的资产,他若想要拿回鸿达,最直接的办法,便是去陆家争家产。
为了达成这个目的,沈持将自尊丢在了一边,在加拿大读完了本科,便回国读了硕博,同时开始参与陆家的内部事务。
他的计划进行得很顺利,所有经手的项目都完成得漂亮,陆老爷子逐渐松了口,陆博峣为他安排了和陆骛同等的职位。
后来他与陆骛的竞争如此顺畅,也要感谢陆骛的不学无术,无需他多费心力,陆骛自己便能将自己玩死。
陆骛和乔卿芜感情破裂时,沈持轻易便拉拢了乔卿芜,拿到了她的支持后,便坐上了ceo的位置。
寡义
常久吃饭一直心不在焉,脑中都是沈曼与顾禛的事情。
唐清宁和常擎都已盖章认证的事情,她自是不会怀疑,可,这事要如何同沈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