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广白一整天心中都惴惴不安,尽管知道她不想见到他,也还是忍不住回家来,只看她一眼便好。
哪知道他刚在她斜后方落定,她便突然转过头来冲他回眸一笑,嫣然明媚。
陈广白心口的不安更深了,他凝视她。
陈葭冲他招招手,撒娇道:“你过来坐呀。”
陈广白迟疑了会儿,还是过去了。
陈葭大大方方地拍拍身边的位置:“坐我旁边吧。”
陈广白坐下来,这才留意到她只穿着一条薄薄的水蓝色丝绸吊带裙,肌肤白得晃眼,他问:“你不冷吗?”
陈葭还是笑,一直在笑:“不冷。”
令人心惊的美。
陈广白不动声色地说:“我找了个律师,他可以帮你起诉我。”他想过自首,但是自首会减刑。
陈葭闻言惊愕不已,很快恢复了笑靥,她摇摇头:“我怎么舍得你坐牢呢。”
她在最恨他的时候是想过让他去死的,但从没想过让他坐牢,服刑算什么呢,就这么在牢里呆几年,出来就算洗心革面,是这样吗?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了。
陈广白蹙了下眉,没说话。
陈葭眨眨眼:“你不信我?”
陈广白还是不响,盯着她的视线有穿透五脏六腑的震撼力。
陈葭为难似的用手指点了下自己的下嘴唇,下一秒骤然倾身把他扑倒,陈广白仿佛料到她反常的行为,没有一点反应,陈葭得以顺利跨坐上他腰腹。
沙发承担着两人的重量,急速下陷着。
陈葭不关心他为什么如此配合,她只要成功就好。
嘻笑着,她把他的衣服掀起来,继而把他裤子的拉链一把拉下,俏皮地吐了下舌头:“这样你肯定信了。”
陈广白隐隐猜到她要做什么了,她的神色那么快活,那么释然。他随她了,她开心就好,只是为什么心渐渐抽痛起来。
陈葭极认真地用手让他的性器硬起来,然后拨开自己的底裤,缓缓坐了下去。
陈广白在这刹那悲痛地闭上了眼。在陈葭刚要有所动作时,猛得被他翻转压在身下。
衣摆翩飞,裙摆翩飞。
它们分开了,它们被藏起来。
陈葭还来不及吃惊,就听到了开门的声音。
然后,过了许久,不,是过了几秒,一声尖锐到摧枯拉朽的喊叫在耳边炸响:“你们在干什么啊——”
陈葭被她妈妈大力拉扯开时,缓缓地,对着陈广白展露了一个瑰丽无比的笑容。
陈广白满心满面悲恸。
有人要扇她被陈广白以脸阻挡——
有人高举椅子一下一下地抡着陈广白——
有人在咒骂——
有人在呼天抢地——
……
陈葭迟钝地往前跨了一步,接着,舒慢而安定地走过一片狼籍,走上楼梯,一步一步。
谁在低低唤她?
听不真切了。
这真的是她想要的吗?
也许吧。
陈葭打开阁楼的小窗,探出半个身体,耳畔的晚风像在吹哨子,不知吹的是「预备,开始」还是「考试结束,请所有考生停止答题」。
她只知道,包容的风,自由的风,把嘈杂摒弃了,把偷走的快乐还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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