油泼面这种东西,做好了是美味,做不好就是灾难,油腻腻的面条很难让人下得去口。
好在这家看着还像那么回事。宽面条光泽饱满,混着烫熟的红辣椒和嫩绿的油菜叶颜色鲜亮。过油后的调料香争先恐后地往鼻子里挤,让人提起不少食欲。
宋鹤一掰**一次性筷子递给李恩年,“尝尝?”
李恩年犹豫着接过筷子,挑起一根面咬了一小口。
出乎意料的好吃!
香而不腻,面条软硬适中,筋道有嚼劲,腊肉汁的味道辅以麻油的清香,伴随着辣味一起抨击味蕾,味道混合却能感觉出层次分明,多而不杂。
李恩年没忍住又吃了一根。
宋鹤一闷声笑了,“好吃吗?”
倔得像驴似的李恩年不想认同宋鹤一的口味,支支吾吾道:“还、还行吧。”
宋鹤一偏偏不依不饶,撑着脸歪头看李恩年,反问道:“还行?”
李恩年恼羞成怒道:“你话怎么这么多?食不言寝不语懂不懂?”
宋鹤一得寸进尺道:“食不言寝不语那是饭桶。”
李恩年反问:“那你是什么?会说话的饭桶?”
宋鹤一:“……”
好吧,在棒槌这件事上还是李恩年技高一筹。
但被棒槌了的宋鹤一并不生气,反倒还觉得把李恩年这种看起来很凶的人逗得恼羞成怒的很好玩。
李恩年其实长得不错,属于那种浓眉大眼的长相。只是个子太高,皮肤又有点黑,总喜欢皱着眉,给人的压迫感太强。再加上刚入学那会的光辉事迹很难有人会和他亲近。
……
宋鹤一和褚诚打听了,其实开学那阵的事刚开始不怪李恩年。
高年级总有几个收保护费的,这回新生来了,高年级想着换个肥羊宰,就瞄上了独来独往看起来没朋友的李恩年。
最次的市重点再次也是个重点学校,来这的学生多多少少都是学了点习,但败家事也没少干。因此论学习学不过省重点,论打架打不过体院,都不拔尖,有点不尴不尬。
大部分老实的学生即使被勒索了也都本着息事宁人的态度给钱,挨两年宰就毕业了。也有反抗过的,被那帮高年级的找来的几个小混混揍了一顿,骨头都被揍折了。校方也不想把事情闹大,折腾到最后也都是给钱私了。
苦头到底自己吃,就那么几个反抗过的也放弃了。渐渐也没人反抗了,往往谁摊上谁认倒霉。
直到李恩年在厕所被那几个高年级的拦了下来,李恩年瞅着那几个人硬邦邦吐出俩字:“没钱。”
那几个人也没想着李恩年能乖乖拿钱,把李恩年围到墙角,仗着人多打算动手。
没想到李恩年跟他们之前碰见的学生根本不一样。
李恩年从抵住厕所门的木椅上掰下一条木头,木头上面还明晃晃地钉着一根钉子,二话不说就跟一帮人打起来了。
等老师来拉架的时候,那帮人已经被打得鼻青脸肿,还被刮了一身血道子。不过李恩年应该是挑着打的,鉴定下来连轻伤都不是。
第6章
被打坏的那几个学生家长讹上了李恩年,索要高额医药费。
老任让李恩年叫家长来学校,李恩年照旧硬邦邦地吐出俩字:“没有。”
气得老任吹胡子瞪眼。
“医药费我赔,不用问我家长。”李恩年油盐不进地对那几个家长道,“直接从医院那边走鉴定,别想讹我。”
那家长见李恩年吓唬不动,就转头找老任连哭带骂,连校长都给闹来了,“你瞧瞧你们学校教的这都什么学生?不赶紧开除留着干什么?还有人敢考你们学校吗?”
李恩年瞅着那家长,“要是我爸来了,你到年底都够呛能拿得到一个子儿。”
那家长拿不到钱不消停,连哭带闹到底把李学海作来了。
李学海一来就破口大骂,也没问李恩年受没受伤,当着一帮人的面“啪啪”两个耳光扇到李恩年脸上,响声在办公室里都有了回音。
打完李恩年后李学海又立刻换了一副面孔,挤着笑脸点头哈腰地跟校长和那几个家长赔不是。
“是他们先勒索我的。”李恩年被扇了两巴掌依旧不改口。
那几个家长见状忙哭道:“我儿子怎么会勒索人呦,就小孩之间玩玩闹闹。看看我宝贝儿子被打成了什么样,就你这样的谁敢勒索你啊?”
李学海照李恩年脑袋上又拍了一巴掌,拍得李恩年脑袋嗡嗡响,“王八羔子,都他妈是别人的错!你镶金了你!怎么就非找上你?肯定是你招惹人家了,还不赶紧跟人家道歉。”
那几个家长也怕李学海,看差不多了就说:“没事,都是小孩子。就是我家儿子的医药费……”
李学海一听要钱脸色变得更难看了,那巴掌又要冲李恩年脸上落下去:“小王八犊子,老子掏钱是他妈让你读书的!你就知道给老子找麻烦!就知道败祸老子的钱!”
谁也没想到李恩年的家长会是这样,就连一直势利眼的老任都看不下去了,上前劝道:“别打孩子,孩子身上还有伤,有事可以坐下来好好聊聊。”
李学海指着李恩年,跟那些个家长说:“你们心里有气就打这小子,这小子就是欠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