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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頁(第1页)

杜大人氣得火冒三丈,區區一個庶民也敢拿謝硯書壓他,若不是今晚謝硯書無緣無故發了通瘋,他杜樹書焉能如此好說話!

「哼!」杜大人甩袖離去。

宋錦安總算放下心,她扶著婉娘快步離開。

屋內謝硯書聽到動靜並沒有動,只是將酒一飲而盡,然後再次望向屏風後。

那窗柩不知何時叫風吹開,露出半截海棠。

難捱

瓢潑大雨毫無預兆地就落到燕京,街頭小巷的石板縫隙間盛積水,混合著黃泥一遍遍沖刷。

宋錦安撐柄油紙傘,瘦削的手腕光是握著竹竿便覺自帶詩情畫意。

她心事重重叩響謝府的門,門童打著哈欠看眼蒙蒙亮的天色,「宋大小姐,您不歇息我們這些做下人的還要歇息呢。」

宋錦安歉意遞上袋銀子,「還望行方便,我想見見謝大人。」

……

等宋錦安心力憔悴應付完門童和管事一唱一和的譏諷後,總算見著了披著青色長衫的謝硯書。

「小女呈上物證要求重審,謝大人為何駁回?」

裊裊檀香後面容有些模糊的謝硯書放下手中公文,墨筆擱淺在旁,他雙手疊交,挺得筆直的脊樑稍稍朝後靠,露出臉上薄涼的神情,「宋府謀逆乃是事實,何必浪費人力。」

「謝硯書。」宋錦安忽然只覺心冷,她竟平靜地放緩語調,「你有沒有公報私仇。」

書案旁的男子手微頓,復爾鳳眸漫不經心掃過桌面文書,「是又如何?」

唰一下,宋錦安睜開眼,喘著粗氣看眼手邊。婉娘因害怕還歇在她床塌上,方才累極宋錦安便也合上眼。

結果,她就夢魘了。

宋錦安一時間眼神發愣,她只覺眼前陣陣殷紅,似回到宋府審訴無門血濺長街的那日。

男眷斬,女眷充妓,一夕間她敬愛的母親不堪其辱懸樑自盡。她怎麼能不恨呢?如果再審一次,宋府或許不會滅門。可嫂嫂抱著她說,一報還一報,況且謝硯書也只是受人蒙蔽,要恨便恨那設計構陷宋家者。

若是徹底一別兩寬,宋錦安也許真可以放下和謝硯書有關的所有。

然,她入教坊司迎接的第一個人,他身著玄衣,目光冷的像鐵,粗糙指腹一寸寸擦過她的唇。

那人說,宋錦安,死不是終點,你父兄欠我的剩下由你來還。

窗外的雨珠蔓延,宋錦安慢慢從回憶來抽身。她摸著坐到木桌邊,給自己沏了碗茶。隔夜的茶水又冷又澀,還混合甘苦的茶渣,宋錦安面不改色一飲而盡。

許是她的動作大了些,婉娘迷迷糊糊睜開眼,「娘親回來了麼?」

宋錦安起身打亮燈,屋內瞬時清晰,「你娘親同李家交涉去了,恐還有一會兒。」

知曉婉娘的事後巧姐說什麼也不肯再讓李三這種人作父,她大晚上捏著份決議書去李家鬧。此事涉及到賣女便不再是簡單的家事,李家想用丈夫一詞蓋過去決計不可能。且有張媽媽陪著,宋錦安不擔心對方會吃虧。

婉娘乖巧點點頭,不好意思地抱著宋錦安的被褥,「我想等娘親回來再睡。」

「沒事,我陪你。」宋錦安溫柔笑笑,左右她也叫噩夢擾得睡不著,乾脆坐著等天放晴,想著她便抬手捋捋婉娘的碎發。

「宋五姐姐,你也睡不著麼?我剛剛看你在喝茶。」婉娘睜著懵懂的眼,似想安慰宋錦安,奈何人矮了些夠不到她的腦袋。

宋錦安一時凝噎,半響才吐出口氣,「是呀,我也有心事。」且是一肚子無路可訴的心事。

「什麼心事,或許我可以開導。」婉娘小大人一般湊近。

宋錦安好笑地敲一下對方腦門,「這事你可開導不了。」

「世間最大的也就是生死,難不成還有比死更難捱的麼?」婉娘不服氣嘟起嘴。

聞言,宋錦安怔怔。

窗外雨絲又綿又細,不一會就織起了網攏在窗柩外檐。

***

南大街頭一輛八角黃鈴車輿靜靜停在湘楚館下,杜大人垂著眼睛任由兩個美婢替他捏肩。

「你說,方才謝硯書是不是故意救下那個小賤婢的?」杜大人抬頭狐疑盯著對面的幕僚。

他素來喜愛幼童,見獵心喜欲叫侍衛出手贏下投壺時偏叫謝硯書攪局。雖謝硯書冷冰冰地叫那女童撥琴,可最後也放了她不是。

幕僚沉吟片刻,「謝硯書此人是出了名的無情無義,連當年青梅竹馬的宋大小姐都能一杯毒酒送走,又怎會救一個小小女童。想必他是真的想聽曲,後面無奈叫家人找上門懶得同官差費口舌才放了人。」

杜大人心中猶不信,他可不認為謝硯書會因為這點規矩就退讓。可一時半會他也確實想不出謝硯書心慈手軟的可能,畢竟滿燕京除了他的傻兒子沒一個人能叫謝硯書好言相對。

「也是,謝硯書是何等人。」杜大人重倚靠在車壁上,食指隨著曲調敲打桌面,「說起來當年宋大小姐真真可憐,如花似玉的一個美人呢,我原還想著改日去教坊司也嘗嘗往日高不可攀的宋大小姐是何滋味。誰料到那謝硯書第一個進去就把人毒死了,此人真是小肚雞腸睚眥必報。不就是錯判他謝家的罪嘛,至於連女眷都下此狠手麼?」

幕僚對此倒是不太認可,「我聽聞謝家案並非錯判這麼簡單,恐怕是當年宋大人有意為之,畢竟當年謝大人主張政,若真成了第一個要削的就是宋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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