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嫣心疼的不得了,拿着药亲自给她上药。
杳杳坐在她怀里,她涂一下,杳杳就疼得往后缩一下。
窦嫣低头给她吹了吹,动作愈发仔细和小心,因为不敢动作太急,涂了半天伤口还在流血。
裴元卿蹙起眉心,冷着脸上前抓住杳杳的手,按住不让她躲。
苏景毓接过伤药,飞快洒在杳杳的伤口上,两人配合默契,动作速度极快。
杳杳眼泪一下子就涌了上来,疼的泪眼朦胧,可还没等她叫出声药就已经涂好了。
半刻钟后,杳杳靠在窦嫣怀里,举着包扎好的手,期期艾艾地看了裴元卿和苏景毓一眼:“哎!我哥哥……木头!我未婚夫……冰块!我苏杳杳……命好苦的!”
窦嫣心疼地给她吹了吹掌心,深以为然的瞪了两个不解风情的冰块木头一眼。
苏景毓:“……”
裴元卿:“……”
·
“天地玄黄,宇宙洪荒,日月盈昃,辰宿列张……”
有一便有二,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给杳杳读书便成了裴元卿每日都要做的事。
杳杳趴在暖炕上,手里捧着一碗银耳羹,耳边是裴元卿的朗朗诵读声,窗外落雪纷纷,处处银装素裹,屋子里暖炕烧的极为暖和。
她看了看手掌上即将愈合的伤口,开心地晃了晃腿,养伤的日子实在是悠闲又逍遥。
裴元卿念完一卷书,放下书卷,斜靠在窗边,支起一条腿,抬眸看着天上飘浮的白云。
他忽然发现,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他好像已经适应了这里的生活,没有皇宫那么奢靡浮华,也没有皇宫里那么腥风血雨,日子平静安逸——除了苏杳杳有些呱噪之外。
他因为身世和父皇的态度本来难免有些悲秋伤怀,可自从搬到了锦澜苑,杳杳根本不给他回忆往事的机会,因为她,他每天的生活里都充斥着各种惊喜和惊吓。
只是他依旧很想念父皇和皇兄。
不过他知道,他不能回去,父皇已经不要他了,有他在,皇兄会为了他不断顶撞父皇,母后已经不在了,皇兄在宫里的日子本就艰难,他不想再给皇兄添麻烦。
也许祁粲从这个世上消失,对所有人都好。
他偶尔会想,他如果真的只是苏家小七娘的未婚夫就好了。
……
轩窗被风吹开,一丝凉风吹拂进来,裴元卿思绪戛然而止,回过神来,抬手把窗户关紧。
杳杳捧着一碗热腾腾的银耳羹递给他,声音软而清甜,“哥哥吃!”
裴元卿对上她晶亮的眼神,不用问就知道她心里又在打鬼主意,故作不知的把银耳羹接了过去。
杳杳挨挨蹭蹭的坐到他旁边,等他把一碗银耳羹吃完,才软着声音说:“哥哥,我想听故事,你会讲故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