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的粮食露了出来。
何翠枝心里有了底气。
下一秒,她走向隔开餐厅和厨房的门。
用力去推,门纹丝不动。
所以是改变一个人的命运,解锁一间屋子吗?
何翠枝“啧”了一声。
她不再作无用功,开始仔细研究如今的厨房。
忽的听到一阵嘈杂。
仔细听还有熟悉的哭天抢地声。
何翠枝心神一动,就出现在了破旧的屋子里。
她急匆匆的推开门,却现一丝不对。
低头一看。
自己怎么抓着一把米?下意识把手往暗兜里一插。
她走到嘈杂声源处,另一间屋子门口,嘴巴里的那句“你怎么了?”出口就成了咒骂。
“嚎嚎嚎,嚎个鬼啊,你老娘我还没死!”
何翠枝在心底低骂了一声:还不能崩人设。
怪不得朝方胡氏说的话,和心里想的不一样。
哀嚎的男人浑身一僵,小心翼翼的看向何翠枝,“娘啊,儿子要废了,三丫可是我唯一的血脉了啊……”
他躺在床上,伸长了胳膊朝何翠枝抓去,只是距离实在过远,抓了个空。
但那凄苦样儿,任谁看了都觉得可怜。
何翠枝看着眼前和家里其他人有着同款皮包骨头的男人。
是她二儿子方二奔。
她知道自己此刻最该做的就是安慰对方,然而嘴巴根本不受控制。
“一个赔钱货,没了再要个,老娘想吃口肉都吃不上!像你这不孝顺的畜生,当初一生下来就该把你掐死!”
一套唱念做打下来,流畅得令人指。
忍受着小腿钻心般的疼的方二奔面色讪了一下,手指不自觉收回。
“娘,我、我不是这个意思……”
“你不是这个意思是啥个意思?我看你就是想要老娘的命啊你个白眼狼……”
旁边送人过来的汉子见翠枝婶子这姿态,也不想着要报酬了。
抹了一把汗,缩着身子就往外挤。
“那个,婶子,我家还有事儿,二奔已经送回来了,我就先走了啊……”
何翠枝想谢谢他。
可她的嘴巴还在一个劲儿朝着二儿子方二奔输出,闲不下来。
她试图咬住舌尖,根本无用。
电光火石间,何翠枝想到什么。
“你走啥走?我还没问你我好好的儿子去干活,回来怎么就病歪歪的了,你不许走,你得给我个说法。”
这一句话顺利说出来后,何翠枝心里浮现四个大字。
果然如此!
正常说话就是崩人设,嘴巴会脱离她的思想控制。
然而只要稳住“尖酸刻薄、唯利是图、胡搅蛮缠、好吃懒做”这些标签,说话范围就有了很大的操作空间。
哪怕上一刻她在怒怼儿子白眼狼。
下一秒也能因为“唯利是图”这个人设标签,改变自己要说的内容。
何翠枝眼睛亮了。
看着从自己手下快挣开,眨眼就不见影儿的汉子。
正要抬脚跟上。
“娘啊……儿子的腿实在是痛,娘、您、您能不能请二叔公来给我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