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元宗弟子都闭眼打坐,假装入定。
孟枢在一旁追问谢无镜:“夫人得的是什么病?仙尊不妨说出来,我们集思广益,没准儿能找到治病之法。”
谢无镜:“我已有眉目。日后如有需要你们的地方,自会说。”
孟枢等人忙道:“我等定当竭力而为。”
他们不再说话。
只有巴掌声在响。
响了好一阵,谢无镜已经为谭十方疗伤完毕。
钟莹请求:“已经半个时辰过去了,仙尊可否下令饶过遥若与涟珠?”
谢无镜打坐调息,看都未看一眼:“夫人如何说,便如何做。”
香梅阴阳怪气,怕钟莹不记得似的提醒:“夫人说,这罚要她说停才可以停呢。”
钟莹抿抿唇,退到一边去,没再求情。
众人隐隐品出味来:
谢无镜今日说话颇为不客气,似乎是脾气有些躁。
可能是为夫人的旧疾担心?
众人不疑有他,都不敢去触谢无镜霉头。
安静的平原上,持续不断的巴掌声格外清脆。
申时初。
织愉小憩两个时辰醒来,精神好了很多。
她对镜重新理好发髻与衣裙,不紧不慢地走出小木屋,肚子有点饿了。
“谢无镜,我要吃肉。”
她远远地就喊他。
谢无镜闻声收功,起身去点篝火。
他一走开,织愉就留意到一旁的三人。
她的好香梅正不知疲倦地扇着两名脸颊红肿得不像样的人。
她惊讶地怔在原地。后知后觉想起,她吩咐过香梅打人,打到她喊停为止。
香梅不会真的打她们打到现在吧?
织愉表情悚然。
她努力镇定下来,装作从没忘记过这事的样子,淡定走过去:“好了,香梅。”
织愉以为香梅会累得露出“终于可以停手了”的表情。
却见香梅意味未尽,趁她话音未落的功夫又快速补了那两人俩巴掌,然后才停手应道:“是。”
织愉走近,两张红肿的脸看得她心里发虚。
“说停再停”这种话,只是她在宫中时,惯用的恐吓人的狠话。
她不知别人如何,反正按她从前在宫中罚宫的规矩,最多掌嘴十下。
这两人是修士,她原本想打个二十下已经够狠了吧。
没想到香梅这么实诚,一打就是两个时辰。
这些人也是,都不知道拦吗?
织愉不忍多看,高傲地抬起下巴,丢给二人两瓶仙药,“拿去擦脸吧。记住以后谨言慎行,否则今日之罚不会是最后一次。”
遥若涟珠敢怒不敢言,藏着怨毒低头:“谢夫人管教。”
织愉懒懒地“嗯”了声,傲慢展露无遗。
旋即,她叫上香梅过来,加快脚步远离她们。
太惨了,实在太惨了,她真的没想把她们打成这样的。
到谢无镜身边,她示意谢无镜布下隔音阵。
为了不破人设,她只能暗示:“香梅,下次打得手疼了,就不要打了。”
香梅:“夫人,才两个时辰,我手不疼的。”
织愉讶然:“什么叫才两个时辰……我要是不醒,你还想打几个时辰?”
香梅:“她们说了夫人八日,起码也要八个时辰。”
“那脸都要打烂了。”
织愉小脸皱在一起,想想都觉得可怕。
凡界宫侍要是被这么打,会被打死的。
“不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