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安民半信半疑,猶豫道:「可能…吧?」
消防隊裡有一個招待所,專門給隊裡過來探親的家屬準備的,這次傅承帶隊過來,隊裡很重視,特地給他們在招待所全部安排了房間。
傅承領著江嶼舟直接進了招待所,打開房間門先走了進去:「進來休息一下。」
江嶼舟跟在傅承身後進了門,傅承擰開桌上的礦泉水倒進燒水壺裡:「累了就睡一會兒,我給你燒點水喝。」
江嶼舟看上去沒精神,坐在床邊打量著這個房間,地上放著一個旅行包,被子疊成豆腐塊,枕頭上整齊地疊著一件藏藍色訓練服。
「我是不是應該和這裡的領導打個招呼。」江嶼舟問:「不然顯得很沒禮貌。」
傅承走過來,順手拉了一張椅子坐在床邊,和江嶼舟面對面坐著。
「我覺得你看上去好像不太舒服,」傅承的聲音很溫柔,「如果你不願意說,我可以不問。但是先我要確保你沒有受傷。」
江嶼舟看了他一會兒,搖搖頭,本文由暗號峮整理以烏二兒漆霧兒爸依又用手捂了一下腹部:「剛剛硌了一下,有點痛。」
傅承皺了一下眉,下意識伸手一把掀起江嶼舟的衣角,平坦白皙的腹部有點發紅。
江嶼舟沒想到傅承會掀他衣服,往後一躲,一把把自己的衣服拉了下去:「沒事了。」
傅承眉頭依舊皺著:「等下我讓人拿點藥給你。」
「不用麻煩了。」江嶼舟笑了笑,只是看上去依然在狀態之外:「我能在你這兒睡一會兒嗎?」
傅承看了他一會兒,站起身,把被子拉過來:「好,你先休息。」
「刷拉」一聲,房間暗了下來,傅承關了窗簾,坐在椅子上。受傷對於他們來說是家常便飯,可是江嶼舟腹部的那片紅對傅承來說卻格外刺眼似的。
招待所的被子面料沒有多舒適,有點硬,蓋在身上很不舒服,江嶼舟沒有午睡的習慣,但還是掀開被子鑽了進去。
姿勢的改變讓腹部痛意愈發明顯,江嶼舟不是什麼矯情的人,不適地皺了一下眉,手在被子裡按著肚子,側著身子閉上眼。
他能感覺到傅承在不算明亮的房間中帶著些許溫度的目光專注而認真地落在他的身上。
江嶼舟的思維有點混亂,閉著眼,一會兒是女孩無助又絕望的哭聲,一會兒是記憶中安雯的笑臉。變來變去,讓他分不清是現實還是夢。
叩叩,一陣輕而有節奏的敲門聲,傅承立刻站起身走過去打開門。
「傅隊好!」
被安排過來的消防兵去年才入伍,頭一次遇到上面安排下來的領導,原本以為是和劉隊差不多的中年人,誰知道這麼年輕,沉著冷靜,短短兩個星期,已經把傅承當成了偶像。
房間裡很暗,傅承只把門拉開了一道縫隙,聲音很低,像是怕吵到誰似的:「怎麼?」
「劉隊說請您去食堂用餐。」消防兵也不自覺地跟著小聲說。
傅承手搭在門把上:「幫我和劉隊打個招呼,我晚飯不過去吃了。」
第24章塗藥
消防兵愣了一下:「那…我給您打兩份飯過來?」
「算了,不麻煩了。」傅承低聲問:「衛生所還開著嗎?」
「開著的,傅隊有什麼要拿的嗎?」消防兵急道:「您哪裡受傷了?我去幫您拿藥!」
傅承不怎麼麻煩別人,回頭往房間裡看了一眼,又實在擔心江嶼舟:「能不能麻煩你幫我拿點活血化瘀的外傷藥。」
消防兵以為傅承這幾天真的哪裡受了傷,急匆匆地跑了,沒過多久拎了好幾種塗抹的藥膏回來。
傅承道了謝,關上門一轉身,床上的江嶼舟動了動。
「醒了?」傅承打開桌上的檯燈,房間裡亮了不少。
江嶼舟茫然地眨了眨眼睛,過了一會兒才坐起來:「嗯。」
傅承伸手揉了揉他的髮絲,江嶼舟抬眼看著他,看上去還沒怎麼醒似的。
「今天沒有起床氣了?」傅承聲音帶笑。
江嶼舟的髮絲很軟,磨蹭著傅承的掌心,剛睡醒的聲音更軟,與外面嘹亮的口號聲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來,給你拿了藥。」傅承拿出一支藥膏,自然地擰開:「衣服掀起來,我幫你塗。」
這種事在消防隊裡實在太常見了,但是江嶼舟顯然並不適應,傅承已經把藥擠在指腹,一條腿跪在床邊。
江嶼舟心跳得很快,卻沒有動。傅承伸手把他的衣服掀開一些,彎下腰,藥膏涼涼的,傅承指腹皮膚粗糲,江嶼舟又是剛剛從被子裡出來,腹部柔軟溫熱。
觸碰到的瞬間,兩人的動作都是明顯的頓了頓。
傅承的喉結上下滾動,強迫自己鎮定,卻依舊無法忽視內心前所未有的悸動和明顯的身體反應。
他全靠著強大的自制力把藥均勻地抹在江嶼舟的腹部,直起身沒有看江嶼舟,把藥放在床頭柜上。
「我…」江嶼舟話還沒說完,就被傅承打斷了。
「我去沖個澡,等下晚會得去露個面。」
剛打算找個藉口去洗個澡的江嶼舟手搭在被子上,茫然地看著傅承從旅行包里扯了一件衣服出來,腳步匆匆地走進衛生間,「砰」地一聲關了門。
晚會就是鎮上的消防隊為了感謝淮楊區消防隊的支援而舉辦的,傅承作為領導有一個上台致辭的環節,從台上下來,劉隊立刻迎了上去,陪著笑問道:「今天下午過來的那位是傅隊的朋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