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跟泽言他妈,结婚时穿的,我想穿着这个走。”
秦霆山说完大步走向门口,拿起挂在玄关处的车钥匙,出门前对蓝月微笑着说,
“孩子,我去了那边会亲自跟你的父母道歉,记住我刚才跟你说的话,我希望这个秘密会跟着我进棺材,也希望我死后,你能对这份仇恨释然,真的很对不起。”
蓝月此时都想冲到门口拦住秦霆山了,她曾无数次的想象着找到这个人,将他千刀万剐,为父母报仇,为自己血恨,但是当这一切都来到眼前时,她却退缩了。
他死了又怎样呢?父母也不可能活过来,而且秦霆山并不是当时真正开车的人,而且,而且这个人可是秦泽言的父亲啊,是她爱的人的父亲啊,蓝月,拦住他,快啊。
蓝月冲向门口的时候,还是晚了一步,秦霆山已经走出去了。
蓝月看着这扇门,仿佛门外就是充斥着无数恶鬼的地狱,它们正伸长了手把秦霆山往地狱深处拽。
蓝月的手放到门把上,最后还是缩了回来。
这时,口袋里的手机铃声响起,把失神的蓝月吓了一跳。
是秦泽言打来的。
蓝月哆哆嗦嗦的接了电话,好像刚刚自己做了一件十恶不赦的事,
没等蓝月开口,秦泽言就问:
“亲爱的,你吃糖葫芦吗?我给你买两串吧。我和妈妈马上回去了。有没有想我啊?”
蓝月刚要开口,就听到电话那端的催促声:
“让你腻死了,马上就回去了,还要打电话。快挂了吧,给你爸买顶帽子去。他那顶帽子都戴了好多年了······”
秦泽言接着跟蓝月说,
“亲爱的,一会儿见,mua~”
挂完电话后,蓝月想都没想,开门就下楼了,但,已经看不到秦霆山的身影了。
蓝月开始懊恼,惧怕,那种心情就像自己在家打破了妈妈珍贵的花瓶,怕妈妈回来的感觉。
她想返回楼上,但是她没有钥匙,刚才出来也没有穿外套,此刻她冻的直打哆嗦,只能在楼道里抱紧自己。
秦泽言和母亲回来时,在车里远远的望见楼道口那个穿着单薄睡衣,抱着自己跳啊跳的女人,起初秦泽言以为蓝月是来接自己的,心里就跟喝了一口蜜一样甜。
当他们下车后,蓝月顾不得自己冻得快失去知觉了,跑到秦泽言面前,上下牙打着架似的说,
“泽言,叔叔,叔叔他,他出去了。怎么办?你快去找找。”
秦泽言愣了一下,转而又哈哈大笑起来,
“他一个大人,出去怎么了?又不是三岁孩子,还有人拐卖不成。”
接着瞥了一眼车库里的空位说,
“呃,开车出去的,这是要去哪里?”
“妈,我爸开车出去了,是去找他朋友下棋了吗?”
周楠一边从后备箱里拿东西一边说,
“他哪还有下棋的朋友啊,你那个范叔叔去世以后,你爸连棋盘子都放到车库里来了,呶~”
周楠用脚提了提车库前的一个破木头箱子,果然看到了一个棋盘。
“这个老秦,又搞什么,之前出去,都会跟我说一声的。真是,不管他了,我们先上楼吧。看把蓝月冻得,嘴唇都紫了。”
蓝月被秦泽言揽过来,她回头看了一眼外面,心里祈祷着:
“叔叔,我错了,您千万别做傻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