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忽的覆上一片阴影,骆从野走到他的面前,抬起双臂将他揽进了怀里。
“龙舌兰一生只开一次花,我一生只爱一个人,”他打趣似的问,“我们是不是还挺像的?”
离别,是生命中司空见惯的事情。可白鹤庭发现,不知不觉间,他已经没办法坦然接受所有的离别。他仍记得睁眼时的茫然与恐慌,房间里空空荡荡,只剩下龙舌兰酒的醇厚余香。
他心有余悸地靠在骆从野胸前,把脸深埋进他温热的颈窝,闻到了令人放松又令人踏实的味道。
这是与他有永久标记联结的alpha。
他的信息素是一剂能够治愈苦痛的解药。
“生老病死,是寻常事。”白鹤庭道。
他的嗓音又闷又哑,骆从野将他抱得更紧,回头看了一眼那支孤独而坚韧的高大花剑,突然问:“你知不知道龙舌兰的花剑为什么能长这么高?”
“不知道。”白鹤庭兴致缺缺地答。
骆从野双手扶着他的双肩,把他的身体扳直了。
“龙舌兰原本生在条件艰苦的荒漠,那里没什么能帮它授粉的昆虫。所以,与寻常花草不一样,”他盯着白鹤庭的眼,慢吞吞地继续道,“龙舌兰是由鸟类授粉的。它长得这样高,是为了让鸟儿一眼就能看到它。”
可眼前的这只鸟儿主动避开了视线。
“花言巧语。”白鹤庭道。
“句句属实。”骆从野捏正了他的脸,“不信的话,你自己找一位植物学家问问。”
白鹤庭给手中匕首掉了个方向,用刀柄拍了拍他的手背,示意他放手:“你就喜欢学些没有用的知识。”
骆从野松开了他的下巴,但不认同他的评价:“能哄你高兴,就是有用的知识。”
白鹤庭眉头一拧:“谁高兴了?”
明明就很高兴。骆从野摇头笑了几声。
但他没与白鹤庭争辩,而是换了一个话题:“向巴尼亚出发之前的那晚,你本来想对我说什么?”
见白鹤庭面露迷惑,又提示道:“被我打断的那次。”
被他打断的那次……白鹤庭很轻易地想起来了。他把玩着手中的新匕首,漫不经心地问:“不是不让我说?”
骆从野道:“现在可以说了。”
莫名其妙。白鹤庭不高兴地斜了他一眼。
“我是想说,既然你我都不信教,那我们也像钟晓与林浅她们一样,”说到这里,他话音突然一顿,似乎略过了一些重要信息,“找人做个见证。”
他这话讲得不清不楚的,神态却未见异常,见骆从野半晌都没有接话,他又再次抬起眼:“发什么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