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六岁被白鹤庭带回府邸,这还是骆从野第一次面对面听到白鹤庭的声音。
他的声音好干净。
骆从野为混进护卫团费了不少功夫,但如何都没能想到,这个护卫团对白将军而言只是一个摆设。
白鹤庭从未让他们随行过。
这次邱沉来护卫团筛选秋猎护卫,骆从野愣了好半天才反应过来。
他的所有成绩在护卫团里都名列前茅,被选上是板上钉钉的事,但还是为几次武试做足了准备。
骆从野等了十三年,终于在十九岁这年,如愿以偿地站在了二十七岁的白鹤庭面前。
他身上有一股淡淡的香气。
像雨后的空山一般澄净,带着一点不明显的甜味。
骆从野知道那是他的冷杉信息素的味道。
但那本来稳定的冷杉香气突然震荡了一下,骆从野小心翼翼地抬眼看过去。
白鹤庭皱起了眉。
紧接着,一股呛人的烟草味道蔓延了过来。
级别相似的信息素让骆从野本能地感到不适,他顺着那股味道的来源转头看。
一个模样张狂的alpha骑着一匹黑色纯血马,经过白鹤庭身边时特地停了一下,目光扫过他们一行人,语气玩味道:“都是beta啊?”
说罢,不等白鹤庭反应,又意味深长地道了句“祝你好运”,带着他那浩浩荡荡的上百位随行人员离开了。
邱沉也注意到了白鹤庭的脸色,关切道:“您是不是不舒服。”
白鹤庭摇了摇头,只说:“午饭吃得不好。”
狩猎前的午宴鸾歌凤舞,菜肴丰盛,白鹤庭却没吃几口。
宴会开始前,轮到他觐见国王的时候,白逸只不冷不热地应了一句“起来吧”,连眼皮都懒得抬。
反倒是王后微笑着问候了他两句。
他本来就失去了食欲,又在去面见白嘉树时被邵一霄倒了胃口。
白嘉树正与邵一霄一同在私人厅用餐,见白鹤庭来了,邵一霄眼睛盯着他,手却往怀中oga的屁股上掐了一把。
那oga软软地嘤咛一声。
他尚未婚配,这种场合带情人完全不合规矩,只是储君都没说什么,别人更不会多一句嘴。
白鹤庭向白嘉树行过礼便要走。
“白将军。”邵一霄松开怀里人,端起酒杯作势挽留,“差点忘了,白将军看不惯这个,我自罚一杯。”
他仰头将杯中酒一饮而尽,挥手把那十八九岁的oga打发走,又叫人把酒添满,再次举起了杯:“我再敬白将军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