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这画中人,原是银龙姬小时候听她父亲讲故事听来的人物。她父亲把故事里的男人塑造成大英雄,少女怀春的她一来二去崇拜起男人来,长大后照着父亲描述的样子画在纸上,这些年在宝会上挑选男人有意无意地往画中人的相貌上靠拢。
“这件差事奴会办好的。”楚文亲了亲银龙姬的脸颊。
银龙姬转过头与楚文亲吻,一阵纠缠后,气喘吁吁道:“不过,相貌和性子不是最重要的。这次我要玩得大些,哪一对男女最是伉俪情深、鸳鸯蝴蝶,我就越要拆散哪一对。这样才刺激好玩呢。”
这次宝会必须要一男一女参与的条件使得大部分参与者会选择和自己交好的异性同行。可男女之间哪里多么纯洁的友谊?所谓交好,实际大部分是确定关系的情人,小部分是互生情愫的有情人。银龙姬便是要挑里面最爱自己女人的男人,和这样的男人上床欢爱,让他们的女人在一边亲眼看着。她之所以没有明确地说出参会条件,就是怕那些真心相爱的男女会放弃这次夺宝。到时候来的都是虚假的情侣,她玩起来也不开心。
想到能从别的女人那里抢走她们心爱的男人,银龙姬心潮澎湃。
银龙城中,一场属于银龙姬的游戏正缓缓拉开序幕。银龙城下,繁闹的市集中亦有一件事悄然生。
这半年来有个女人的艳名传遍海内——方花茹,一个绝世阴体的女炉鼎。她的香艳事迹在海内广为传播,其中最着名的是八个元婴男修为独占她斗得昏天暗地、山崩地裂的事,由此还牵连了一座万人的小型城池,破坏力堪比兽潮。
方花茹连同诡异纸张,两件事并列镇荒海年度奇观。
此次宝会方花茹也来了。她被顾庭从黑风山洞掳走,马不停蹄地带到了城下市集,生怕慢一点被其他七个男人现行踪。
他们八个人平日为了争得更多与方花茹双修的时间,事事对立,谁都不对付谁。可一旦有个人做了出头之鸟,私自把方花茹带离黑风洞,其他七个人便会扭成一股绳,先把那个人解决。
顾庭今日做了出头之鸟,事事想掩人耳目,隐蔽行之。他挑了一间人烟清冷的帐篷旅店,带着方花茹住进去。旅店名叫银龙客来,一块暗红的大招牌立在店门口。由于不提供澡房和茅房,他家的生意相比其他家差上许多,客人很少。充作大堂的帐篷里摆着四张供人吃饭的桌子,零星坐了几个客人。安顿好行囊后,顾庭领着方花茹来到大堂吃饭,随意点了两样饭菜。
“赶紧吃。”舟车劳顿的顾庭没什么胃口,只提醒方花茹吃饭,自己则警惕地观察着周围的环境。
那七个人各个修为与他平齐,齐心协力起来他必不是对手。这趟前来,他目的很明确。一是与方花茹双修,趁早突破元婴期;二是和她一起夺得宝会的宝品,届时他渡劫,银龙鳞也许能派上用场。
方花茹娇美的一张脸同样满是疲态。她嗫嚅着唇,轻声道:“庭哥哥,我吃不下,我有点想吐。”
顾庭古怪地打量方花茹。这几天方花茹一直说她想吐,难不成她又怀了胎?
他冷冷的目光看着方花茹的肚子。元婴突破在即,这几日他必须日日与她欢好。她若真怀了胎,经历激烈频繁的情事,保下来的可能性不大。
孩子流掉了可以再怀,可他这回要是不突破元婴被那七人抓住行踪,日后怕再没有可能与方花茹见面、双修。
若不是受够了和七个男人抢食的日子,他不会这样铤而走险。他有生理洁癖,和七个男人共用一个女人好几次要插进去就看见方花茹阴道里流出别的男人的精液,真是恶心得不行。
“多少吃点,要不然晚上没体力。”
顾庭说完,半是强迫地夹了一筷子肉举到方花茹嘴边。
猪肉的荤腥直直地冲入鼻孔,方花茹胃里一阵翻滚,没忍住干呕起来。
稀稀拉拉的旅客目光向两人看来,纷纷露出嫌恶神情。顾庭窘迫,小声道:“要吐出去吐,别在这里丢我的脸。”
方花茹吐得不知东西,却还是被顾庭寒了心。她眼泪盈眶,捂着嘴踉跄着跑出去。顾庭没跟着,起身走到帐篷口监视着方花茹,不让她逃跑。
方花茹娇小的身体靠着一根插进土里的彩色幡旗。幡旗迎风招展,八月的气浪热滚滚熏上她的脸颊。 “姑娘,你可以闻一下这个草,这草的香味对于止吐很有效果。”
恍惚中一个女人托着一团青黄递过来。
她泪眼迷蒙看不清晰。青黄散着清新的草香,带着淡淡的中药味,令她胃里的不适稍安。
女人并不嫌弃她此时的狼狈与脏乱,轻轻地扶着她,拍打她的背,把草团放在她鼻下。
眼见有个来路不明的女人接近方花茹,顾庭心里紧张,正欲扬眉怒喝,却有一股蛮力施加他的肩头,不让他行动。
“兄弟,不用这么紧张。内子是一片好意,想让与你同行的那位姑娘早些好起来。”
一道清朗的男声,与他说话的语气轻松地像多年未见的老友。
“你是何人多管什么闲事?是嫌自己命太长了?!”顾庭不吃套近乎的把戏,乱认什么兄弟?他一挥臂扫掉少年的手,对方立刻举起手来,表示自己真没什么恶意。
少年长相纯善,笑起来一双眼睛弯弯的,唇角显出两道漂亮的笑弧,毫无攻击性。
如今要小心行事,顾庭不打算把事情闹大。他斜睨一眼,不再管毛头小子径直朝方花茹走去。
本以为少年不会再纠缠,不料少年如影随形挡在他面前,似吃准了他不想闹事。
“别急,这不马上要好了吗?”少年挡得坚决,扬声冲不远处喊道:“构穗,你还不快些?人家男人都等不及了,要打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