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厨房翻出个空酒瓶,到水缸边打了点儿水装了进去,又拿出一瓶酒倒了一半进去,然后晃了晃,这才对众人道:“走吧,咱们下去吃早饭。”
李相夷望着明初心一脸肉疼,你不想给玉真道长酒找个理由就是,干嘛兑水啊,好好的酒都被糟蹋掉了。
明初心瞪了他一眼,你以为我想啊,那老道多难缠你是不知道,而且我这个酒是高度数的,兑水喝刚好能降低度数不伤身子,至于口感吗,这个她就懒得管了。
自见到几人后,玉真道长的眼中便只有明初心了,心心念念就是酒,明初心不理他,和吴婶忙着做早饭,玉真道长就在一旁跟着,干脆给明初心打下手。屋内的几人也坐不住,便都围在厨房外面陪着。
“丫头啊,你其实是那个明玄仙子是不是,现在的年轻人都没几个听过我的名号了,你却能一口叫出来,而且好像什么事都知道,我就怀疑是你了。”
“你给我的那瓶酒真是好使,一瓶喝完,我这手指就灵活多了,你这酒怎么这么神奇啊,这是不是你从天上带下来的仙酒佳酿啊!”
“丫头,你说吧,怎么样才能再给我一瓶酒啊,咱们有事好商量!”
玉真道长围着明初心喋喋不休,明初心充耳不闻,玉真道长郁闷得不得了,突然反应过来,“丫头,你不是到这里来做客的吗,怎么还给他们坐上饭了,这不对吧。”
“我给我师父师丈做饭吃,有什么不对吗?”明初心难得开口回答他的话。
玉真道长眼睛一亮,“你是来这里拜师的啊,你要拜师早说啊,他们能教你的我也能,我还不用你给我做饭!”
“只要有酒给你喝就行,是吗?”明初心戳穿他的小心思。
玉真道长不好意思笑了笑,又来了底气,“丫头,这论功夫呢我比他俩厉害,当年闯江湖时,他们可都是我的手下败将。你要学武跟我学啊!”
“可他们教出了天下第一的徒弟啊,而且你确定你比李相夷厉害?”若是这老道出手,不知他与李相夷谁厉害呢,要不打上一场?明初心的目光转向了李相夷。
李相夷倒是正有此意,想想这是自己师父的前辈,是比他早两辈的天下前三,这若是能交手一战将有多难得。
见李相夷战意满满,明初心从怀中拿出那瓶酒道:“吃完饭后,道长与李相夷较量一番,谁赢了,这酒就归谁了。”
玉真道长一脸为难,“丫头,我这老胳膊老腿的,你让我和一个年轻人比,这是欺负人啊。”
“他昨天折损了五成内力,现在应该还没恢复过来。你确定不试试?”
玉真道长眼睛亮了一下,想了想道,“酒给我喝一口,让我验验酒。”
明初心优雅的翻了个白眼,倒了一小杯酒给玉真道长,玉真道长喝完这才满意的点点头,进屋去安心等着吃早餐了。
饭后这场不被外人所知的,隔着两代人的武林前三展开比试,地点选在山上一块比较开阔的地方,明初心的眼力还只能看个热闹,好在岑婆与漆木山会给她讲解其中的关键。
玉真道长应是长时间不与人动手,反应与控制方面明显差上许多,但胜在经验老道,在料敌先机与寻找破绽上可说挥到了极致。内力上,李相夷的内力自是不弱,但与老道几十年的内力相比还要差上一点儿。
不过李相夷年轻,学习能力很强,他并没有试图很快取胜,而是避开内力冲撞,引着老道不断出招,从中感悟招式中的玄妙之处。
李相夷可说是受益匪浅,这玉真道长能找出自己的破绽,也能出其不意的反击,角度,时机、力道、包括防御都有其独到之处,这些是要靠实战与时间不断积累的东西,如今正展现在他眼前。
两人打到了中午,玉真道长的体力已明显不支,明初心怕把人累着,称两人打成平手喊了停,把酒也给了玉真道长。
玉真道长喝了口酒后,直接躺倒在地,说什么也不肯动了,明初心说要准备中午饭了,便拉着岑婆走了,听说玉真道长是漆木山与琵公子抬回来的。
午饭时,玉真道长对明初心的厨艺赞不绝口,怒问,这样又能做饭又会酿酒的徒弟,为何不能是自己的呢,他追问明初心,究竟是看中了岑婆哪门功夫,他绝对也不差的,但在得知明初心学的是扬州慢后,他沉默了。
这门功法他自然了解过,说是功法之中排名第一也不为过,他确实拿不出来。
看来这明玄仙子的眼光很高啊,这要不是数一数二的功夫她也看不上,于是玉真道长拿出了压箱底的宝贝,“丫头,你刚才观我与李相夷比武,你觉得我的身法如何?”
“身法?”明初心有点儿懵,她只觉得老道与李相夷的身形都很快,眼睛跟不上,这身法如何她可不清楚,难道能比李相夷的婆娑步强?
岑婆忙插话道:“前辈的飞花折柳身法确实与婆娑步不相上下,关键以柔韧为主,更适合女子练习。”
这是说这功法适合自己,让自己学了?
见岑婆点了下头,明初心转向玉真道长:“道长就这么想收我为徒?”
玉真道长狂点头。
“不就是酒吗,我有一家酒坊,道长想喝管够。不过你这可是送上门来当我师父的,那以后可都要听我的!”
“什么,这天底下哪有师父听徒弟的道理?”玉真道长气得跳了起来。
“哦,其实我也不是很想再拜一个师父的。”
玉真道长气呼呼专心吃饭,明初心也不理他,只与岑婆商量着后天他们就要走了,可还有什么需要她做的,叮嘱师父开春在南边山坡上栽上几棵桃树与梨树,等日后结果了,她要拿来酿酒。
见明初心真不在乎,玉真道长终于是退了一步,不住哀叹,二十岁前是师父师兄管着他,如今六七十岁,却找了个徒弟来管他,可谁让他爱喝她的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