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重要的是,不同階層的家庭必然見識不同,生活習慣不同,遇事觀點不同。
不是她看不起農人,但貧家子弟的父母多粗俗,沒有多少見識,女兒的行事和這種家庭必然有摩擦,他們會磨合的很痛苦。
舉一個最簡單的例子:
農人皆節省,女兒卻習慣了錦衣玉食,婆婆若認為女兒太過奢侈,女兒改還是不改?
且溫鈺只是一個秀才。
他有舉人之才,終歸還是沒考上舉人,更別說進士,誰知道中間會有多少意外?
教諭夫人這樣說,也把教諭的衝動壓了下去:「夫人說的對。」
是他想少了。
教諭夫人:「你沒把你的心思告訴我們巧英吧?」
教諭:「當然沒有。」
貿貿然和女兒說起,萬一這事兒不成,卻反而把女兒的心思勾了起來怎麼辦?
教諭夫人滿意,沉吟了一下:「大後日我去一趟溫家。」
教諭:?
教諭夫人:「主要是去送謝禮,另一方面也看看溫家到底如何。」
教諭只想到給溫鈺送謝禮——他答應給溫鈺送上的書籍,可以直接交給溫鈺,但謝禮也要給溫家送上一份,畢竟溫鈺出自溫家。
教諭夫人這兩天已經把謝禮準備好了。
考察溫家只是順便。
若家庭和睦,人也明理,倒是可以再看看。
教諭意識到自己的疏忽,確實該給溫家送上一份,他握住教諭夫人的手:「多虧夫人。」
人情往來上,他不如夫人多矣。
事情定下。
教諭夫人三日後來到河上村。
秋收結束,河上村村民最近都比較空閒,村頭柳樹下聚集著一些閒著無聊的婦人。
一輛馬車在村頭停下來。
看模樣像是下人的老嬤嬤從馬車上下來,走向柳樹下:「你好,請問溫家怎麼走?」
正在納鞋底的婆婆好奇打量了她一下:「找溫秀才?他們家在村子最南側,你們順著這條路一直往南走,最外側有九間土坯房的就是他們家了。」
老嬤嬤道謝:「謝謝。」
馬車咕嚕嚕的走遠。
村頭大家好奇的說起來人:「她三嬸,你覺得這是誰?」
「我哪知道?」
「要不去瞅瞅?」
「不好吧?那可是馬車,應該是貴人。」
「咱們不直接上溫家,去他們隔壁買塊兒豆腐不就行了。」
大家都覺得這個主意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