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诗沐心里一寒,这个女人,果真不好对付。
听燕儿说王府上上下下都是这个女人打理,足见慕容成对她的信任之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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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妃惊人
“我—”突然的温柔让她尺寸大乱,“谁叫你走得那么快!”噘起小嘴,夺过纱巾戴在脸上。
慕容姝心里一咯噔,难道这就是所谓床头打架床尾和?刚才自己是不是多管闲事了?
“长公主,有劳你带本王的爱妃换套衣服。”他的声音依旧那么冰。
慕容姝叫贴身丫环取来自己的一件粉白长袍给凌诗沐换上,三人往青凤宫走去。殿里有许多太监侍女在准备用席的餐具酒水,凌诗沐刚欲跨进宫内,便听一声啧啧的“唉哟”之声传来。
回头一看,一群穿红着绿的丫环簇着一个美妇,大红绣花的宫装飘到了她面前,“唉哟哟,成儿啊,成王妃果然气质高雅,不同凡人啊,好端端地干嘛戴个面纱啊?怎么不想让本宫一睹仙颜啊?”说得笑脸生欢。
离得近了,凌诗沐才看清她面上妆容厚重,伴随着嘴角大弧度地扬起,都能看到有细细的粉末往下掉,眼角的鱼尾纹密密排着,掩饰不住中年女人的年龄。
慕容成微微欠身,“梅姨娘难道不知本王爱妃面容丑陋不堪吗?她戴着面纱也是怕为皇族丢脸啊。”
霉姨娘?凌诗沐忍耐不住,笑出声来,外人只见她眼里灵光闪动。
梅妃惊异地看了看她,心想凌家小姐好歹也是大家千金,怎么这般不懂礼节?眼里露出些许不悦,道:“本宫听说是听说过,只是不知会到了不能见人的地步。”
慕容成牵起凌诗沐的手,柔柔道:“糟糖之妻不下堂,本王恨不得把她锁在院子里,怕她被哪些个没有涵养的女人教坏了。”语中刺味极强。
梅妃面上起了两丝可疑的暗红,讪讪道:“成儿倒会金屋藏娇。”
正说着,殿外一声尖而高的声音,“皇上驾到,吉娘娘驾到!”
殿里刷一下异口同声,“皇上万岁万万岁,娘娘千岁千千岁!”凌诗沐也夹在其中对口形,偷眼向殿外瞧去。
一位身材精瘦,面色虚浮但不失霸王之气的老男人在一个身轻如燕的女子陪同下大步走了进来。女子不过二十出头的年纪,一身红黄相间的戏凤衣很是得体,秀眉轻扬,裙摆轻泻于地,垂在腰间乱颤的穗子使得步态愈显雍容柔美,三千青丝斜挽脑侧,一根碧色的金步摇歪了下来,甚是妩媚。
凌诗沐忽然就感到身旁一股凛厉的杀气,好奇地转过眼,但见梅妃眼露寒光,闪着忌妒的火焰,双手使劲抠弄着衣襟,已经打起皱来。
她心中暗笑,这个皇后比起你来确实绰绰有余了,只是年纪过轻,与皇帝在一起只会衬出他的苍老,原来这老皇帝还喜欢吃嫩草。
皇上从她面前过时,缓缓带住脚步,笑道:“这么热天让你戴个面纱真是受罪啊,都是外人不妨,取下就是。”
她没想到皇上竟突然在她面前停步,不禁没避开他的眼神,那双眼睛,好像是慕容成的翻版,渗出帝王的尊贵。连忙低头答道:“臣妾习惯了。”其实她哪是习惯,今天是头一次戴这面纱,脸都捂出汗来了。
皇上眼望向慕容成,“成儿,父皇给你找的儿媳还得你心吧!”
慕容成满脸都是笑意,“儿臣感谢不尽,父皇能把这么好的姑娘赐给儿臣。”
手还被他攥在怀里的凌诗沐胃里一阵翻腾,好姑娘?好姑娘还天天受你欺辱?撒起谎来脸也不红一下,翻起白眼瞪了他一下,被慕容成敏锐的余光捕捉到,攥着她的手更紧了。
吉妃惊人(2)
一旁的美女盈盈一笑,“成王爷想必十分地疼爱令王妃吧!”
慕容成笑意呼啦一下就没了,换上一贯冷漠的脸色,“吉贵妃说哪里话,本王的妃自是捧在手心里疼了。”
吉贵妃?她不是皇后?凌诗沐心中甚是不解,一个贵妃纵然了得,又怎敢在皇后的青凤宫中出头争风?拿眼四处张望,根本没有另外一个女人比她惹眼了。
“哦,那倒是成王妃的好福气了。”吉妃的语调微有些变,凌诗沐抬头瞧见那个女人正直直地望向慕容成,秋水眸子颤动了几下,突然间闻到一股浓烈的酸意,脑海里蹦出一句,“他们,有一腿?”
当这个淫秽的想法蹦到凌诗沐脑子里时,她连忙抹得干干净净,二十一世纪的人就是会多想。
皇上呵呵一笑,打断了她的思绪,“好好好,这样朕才放心啊!来,坐下。”大家立刻各就各位,吉妃坐在皇上左侧,慕容成右侧,梅妃坐在吉妃的下手,脸上满是不甘。慕容姝挨着凌诗沐坐在慕容成身边。
吉妃脸色沉重,开口道:“皇上,每到青凤宫,臣妾便想起亲姐姐来,今日姐姐不得前来,做妹妹的特地安排了一支‘凤领舞’与皇上同赏,不知如何?”
皇上叹了口气,“吉儿果然善解人意,朕的皇后必也心中欢喜,开始吧。”
皇后是吉贵妃的姐姐?凌诗沐脑里瞬间想起大玉儿小玉儿,大周后小周后,心里想这做皇帝的当真是贪心啊,姐姐要了妹妹也要,不禁为那未曾谋面的皇后叫起屈来。
音乐声起,两列歌女举袖扬帕从厅两侧款款旋入,吉贵妃站起身行个万福,轻飘飘地扭着细腰到了厅中,伴随着乐伎的弹奏,众女的衬舞,悠悠舞起来。如玉的耳垂上吊着的亮紫珠光坠,随姿晃动,甚是柔美,果然如万花中的凤凰一般,翩翩领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