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此,洛凛又面露笑意,看向面前一对新人,特别是懂礼大方的郡主,他怎么看怎么满意。
洛榕见他神情,知自家老父心中所想,便也装作体贴关心地笑道:“爹,今日起得早,郡主疲惫未散,若无事了,还是早些让郡主回房歇息吧。”
闻言,洛凛和尹秋寒皆是一愣,旋即,前者欢颜悦色,后者则眼观鼻,鼻观心,试图把面上的羞意掩了去。
“好好好,为父无事了,你和郡主安好便可,本侯也老了,见旁人都享儿孙之福,我也盼呐,榕儿可懂为父?”
“爹放心,我一定争取早日让您抱上小孙儿。”
“如此便好,哈哈哈。。。。。”
听着父子俩那一言一语,尹秋寒本就低首,此刻更是低得不能再低。
心中生羞赧的同时,又在暗道,明明是患有隐疾之人,怎能还大言不惭地说出这话。。。。。。男人果真都自信且好面。。。。。
。
新婚这几日,在洛府内也并未如尹秋寒所想的难度。
洛榕不仅夜晚同眠时安分守己,且日日起得比她早,等尹秋寒醒来,床边早就不见人影。
起初,尹秋寒还想是否这人又去逛花楼,但一问下人才知,洛榕去花楼的次数并不多那坊间传言实在夸大。
且洛榕现作为洛家产业的继承之人,每日都需去自家酒楼亦或别的店铺走观一番,事务繁多。
因此,在府内尹秋寒与她单独相处之时也甚少,但她也闲得自在,这样的相敬如宾倒也好,免得她还要忧心怎么与洛榕相处。
倒是几日下来,虽说洛榕的言语依旧时而有调戏之意,但并未做出任何亲密之举,这也让尹秋寒不免生奇。
这日,白日里她得闲,便入宫找了长公主饮茶叙旧。
长乐宫内,两个着装雍容的女人在软榻上对坐,皆垂眸凝着案台沉思。
案上放着一面棋板,看那棋势,黑子的攻势甚猛,白子已被全全围剿,似是再无活路。
尹秋寒淡淡抬眸,看向眼前那有着倾国之貌的女人,虽已成人妇多年,但未有任何色衰,反而更显别番韵味,勾人魂魄。
只见那女人轻浅勾唇,旋即将纤长指间所执的棋子一落,顿时,棋势便全局反转。
那白子落在一看似无关紧要之处,实则竟与其他白子构成一极大的围圈,而原本应胜出的黑子瞬间被白子齐齐围住,毫无出口。
胜负显然已出,尹秋寒看着棋局,也是莞尔叹道:“公主果然棋艺过人,连下几局,秋寒皆败。”
尹月颔首一笑,温声道:“秋寒也莫要妄自菲薄,你我棋艺相当,只是本宫更擅用一子破局。”
“许多时,那未被人在意之处,或许就是另局势反转之机,好好利用,则方能胜出。”
尹月这话说得似有深意,但尹秋寒未曾听明,也只笑笑认同。
自尹秋寒嫁去洛府后,两人已有一段时日不见,此时待寒暄一番后,尹月才又问:
“郡马待秋寒。。。可还好?”
闻言,尹秋寒想起这几日与洛榕的接触,虽有轻佻之时,但待她确实极好。
她应道:“还好。”
“那便好。”尹月淡淡一笑,眸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落寞。
“不过,说来也奇,她倒也似传言那般像浪荡风流之性,可对我却仍旧守着分寸。。。。。”
尹秋寒蹙眉道:“并且也不像无用之材,几日下来,我倒觉得她有伪装之意,但不明要用这纨绔之名作何?”
“还有,秋寒不明,为何公主笃定太子会用她作心腹?若并未谈成,那这婚事岂不无用?”
尹月思忖片刻,便缓缓道:“秋寒是轻看了洛家的用处。”
“洛家家财万贯,富可敌国,且在民间的名声信用皆不小,若是能有此之助,那洛家与太子挂上牵连,一来是有金钱资助,钱财这俗物,谁也不嫌多,这二来。。。。”
“洛家常年馈赠难民,若洛家有意以太子之名赠予,那么太子又何需忧这民之所向?”
“三来,洛家在先皇时便封侯,想着便是往后国再有难,洛家依旧能相助,有洛家,便代表着洛家背后的财富,若父皇知如今洛家与太子为一派。。。。”
“秋寒认为,父皇会更喜与洛家交好的太子,还是如今无权无势的四皇弟?”
尹秋寒闻言,还处在沉思中,久久未能回神。
见她如此,尹月又垂眸看向方才被她用来破局的白子,道:“并且,就像你说的,洛榕此人并不一般。”
“洛家那么大的产业,怎会交给一愚笨之人?”
“她想从太子那得来权势,而冒着有隐疾确在,被宣出后有丑闻之名的可能还与你成婚,如此打算便是想着,能半只脚踏进皇门。”
尹月凝着尹秋寒,面露忧色,叹道:“洛榕是一有野心之人,城府定不浅。”
“秋寒切记你我所谋之事,且万万不可对洛榕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