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完了一瓶香水,浴室里满满的都是桔子的甜味,陌以翔回手把瓶子丢进垃圾桶,拿过毛巾又擦了擦手,一扔,厌恶的丢到她那张死人一样的脸上,“再去检查一下,我刚才又碰你了,除了艾滋病还可能有别的,你最好把所有能传染的病都做下检查。”
她瞪大了眼睛看着他,原来他是为了这件事大发雷霆。
陌以翔转身对着镜子整理了下衬衣的领口,打了些发胶涂在头发上,镜子里面的男人帅气张狂,他不是自恋也不是因为家世好所以饱受吹捧,而是真的样貌出众,他这样外形近乎完美的男人,就算脱掉了绝顶的家世也仍旧是上帝的宠儿。
整理完自己,他往浴室外走去,走到门口的时候停了下,他点了烟吸了口,侧身靠在门框上。
“坦白说,我佩服你。”吐出烟,陌以翔将自己的脸庞隐藏在其中,脸上的阴厉恍惚不见,反而有些落寞和疲倦,“为了钱可以主动和自己厌恶的人上床,能做到这一点的女人真的不是一个贱字可以形容的。现在想想,你在我面前装的乖巧装的听话,怎么他妈那么恶心呢?啧啧,你真该审视一下自己的能力,我觉得以你的本事,再找个大主顾卖个更好的价钱绝对大有可能——”
说完,浴室里静下来,只有滴答的几声,好像什么东西落入水里。
他按按太阳穴,烦躁起来,重重的吸了口烟,“当然,我猜无论我怎么对你你都不会走的是吗?而且我也不希望你走,我还没玩够呢——你哪天想我了,打个电话叫我回来,小东西,你的小嘴儿挺厉害的,含着我的时候,把哥哥伺候的真的很爽。”
说完,他把烟头丢在地上踩灭,双手放在裤袋里,哼着歌大步离开。
开门出去的时候,他依稀听见了啜泣的声音——
他没有回头,错觉吧,女人可以连尊严都不要,还怕别人恶毒的几句话?
他觉得可笑,他还一度拿她当未来的妻子看待,想想都丢脸。
她又拿自己当什么了?攀的高枝罢了吧,弄到了足够的钱她不跑掉才怪。恶心的是他还哄着她疼着她,见鬼的去找了心理医生,贱的何止那女人一个!
他上了停在门口的车,飞快的开走离开陌家。
危险总裁:丫头,敬业一点!她是送上门来的[]
浴室里的香味浓烈的让人觉得恶心。
歪在浴缸边上的女人眼神空洞麻木,水一点点冷掉,带走她身体里仅有的一些温度。
躺了不知道多久,身体冷透了,童曼书才艰难的爬出来,把浴缸里的水放掉,围着浴巾缓缓的打开了浴室里的排风系统。肋
香味渐渐淡了,她捡起陌以翔丢在地上的毛巾放进洗手盆里,一路往外,一件件捡着地上的衣服。
将衣服用水泡起来,她拿了抹布去擦桌子和地板。
收拾了半个多小时,卧室里整洁一新,她又回到浴室洗衣服。
洗干净,晾起来,做这些的时候她人和机械一样,脑袋里不知道在想什么,也不知道是什么在催动自己做这些。
拿着自己的衣服回房,她慢慢的钻进被子里躺好。
黑暗里她看着天花板,再没有陌生的气息,封闭的空间里只剩她自己一个。
她没勇气拿起父母的照片看一眼,也没勇气打电话给如璟,她不想流泪,也不想软弱。
可是现在,她真的很想找个地方大哭一场。
虽然对现实于事无补……
她忽然想起来什么,爬起来从旁边的抽屉里拿了药出来吃,吃了一片,没有喝水,让它在嘴里化出浓浓的苦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