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应瑶不禁倒吸一口冷气。
陈思颐完全不顾自己的形象,连抓带咬地撕打着季曼华。
季曼华被她打得嗷嗷惨叫,哭天喊地道:“嫂嫂,那个女的胡乱说的,你就轻易信了?我们这么多年的情谊,你都不信任我?”
陈思颐的动作只停息了一秒,接着她下了更重的手,直接把季曼华的头都抓下来一大缕。
季曼华歇斯底里的惨叫几乎快要贯穿在场所有人的耳膜。
丁代宁过去制止了陈思颐,把季曼华扶到椅子上坐着,诘问道:“母亲,那年轻女人信口开河,说些没有证据的胡话,你就对季姨下了狠手。你别被她蛊惑了!”
季曼华除了脸蛋,其他露出来的肌肤都被陈思颐抓出了血,她捂着脸委屈道:“代宁,还是你最好,只有你相信我。”
观今嗤笑一声:“他当然相信你,毕竟这18年的荣华富贵是你帮他骗来的。”
丁代宁站直身,伸手用力抚平西装上的褶皱。
他那眼神如致命阴冷的毒蛇,落到观今身上,警告道:“这位小姐,乱说话可不是好习惯噢。”
观今嘴角浮起一丝微笑,不紧不慢道:“我还是第一次看见真实的人面黥,我劝丁先生别把借来的脸当成了自己的东西。”
人面黥。
这遥远又熟悉的词,刚从观今嘴里蹦出来,季曼华脸色大变,她瞳孔地震,惊疑不定地瞪着观今。
丁代宁忽地笑了起来,他转头看着丁应辉,双眼孺慕道:“父亲,这天底下哪有父母不认得自己的孩子?我被拐卖到铅城,吃着别人丢弃的馊的事物,睡在桥洞里,好不容易才回来的。”
每次丁代宁只要说起自己走失后的凄惨生活,都会引得丁应辉无比的怜惜,然后在其他地方补偿自己。
丁应辉眼神复杂地回视丁代宁。
毫无预兆地,高禹光冷笑了一声:“呵。”
这声冷哼打断了丁应辉这些年和丁代宁生活在一起的回忆。
观今百思不得其解,纳闷道:“当初丁代宁回来,你们轻而易举地就相认了,现在亲生儿子就站在这里,你们竟然一定要看证据?”
她这句疑惑引得丁应辉和陈思颐不禁窘迫起来。
“那,”观今抬起右手摊开手心,朝着丁代宁轻轻一招,她嘻嘻一笑,“就如你们所愿。”
观今那只手嫩得像碧绿的小葱,纤细白皙,指甲莹润。
丁在明和丁应辉夫妇不明白这个年轻女生到底要做什么。
丁代宁噗嗤笑道:“小妹妹,这里没人陪你玩家家酒。”
下一秒,他被一股看不见的巨力从地上强行拽起起来,固定在半空中。
陈思颐这才意识到,刚才丁应瑶介绍的观今身份并没有作假。
甘家的供奉客卿可不是一般玄师能当的。
丁在明和丁应辉交换了彼此骇然的目光,丁应辉完全没料到这个极其年轻的女生竟是一名厉害的玄师。
丁代宁四肢在半空中不停划拉,但始终无法挣脱胸口那股拽着自己的力量。
观今被这副模样逗笑了:“丁先生,你现在真像一只四脚朝天,怎么也翻不过来的王八。”
丁代宁怒不可遏,咬牙骂道:“我x你xx,你xx地赶紧把我放下来!”
观今一把按住周遂,冷着脸将右手一翻,手心朝下用力一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