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淼淼与谢天华聊了一会,两人把培元酒销售的相关事宜定下后,分头离开了县衙。
趁着天色尚早,谢氏商队从西门出了城。
酉时过后,周淼淼恢复了本来面貌,偷摸出了县城直追商队而去。
快马加鞭,赶了两个时辰的路,穿过暮色森林后,终于追上了谢天华。
谢氏的商队停留的小镇名为夜色,小镇不大,只有一家客栈。
周淼淼凭借不凡的轻功,很快找到了谢天华所在的房间。
轻轻拨开屋顶的青瓦,借着屋内的油灯看清了那张肿得跟猪头一样的脸。
“他们几个有消息了吗?”谢天华询问了一声。
他面前的老者微微一揖,轻声说道:“二少爷,至今还没有消息。”
“会不会已经……”
谢天华眼神一凛,脸色疼得有些扭曲,“一群废物,只是杀一个小小的县令而已。”
“有那么难吗?”
“平时白养这群酒囊饭袋了,哼!”
老者再次开口,“大少爷觉得我们谢氏要拿下这次的份额,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就没给二少派再多的护卫,一下子少了五人,万一回京的路上遇上点什么好歹……”
谢天华摆了摆手,“好了,别说了。”
他深吸了一口气,握紧了拳头,“那狗官扇本少的几巴掌,早晚有一日本少要扇回去。”
“不仅要扇回去,本少还要把他挫骨扬灰。”
接着,他略微抬头看了一眼面前的老者,出了疑问。
“李叔,你说今天本少去赔罪会不会让那杨玄辰看出来点什么?”
李叔笑了笑说:“二少爷,咱谢家顶上没有大官,只有娘娘一人,不宜四处树敌。”
谢天华嗤笑了一声,显得有些不屑,“就他那七品芝麻官,也算敌人?”
李叔示意谢天华认真听他说下去。
“二少爷有所不知。”
“听几个翰林院和国子监的人说,原本陛下、夫子还有祭酒打算把这次春闱的状元赐给他的。”
“什么?就那小白脸还能中状元?”谢天华惊讶了一声。
在屋顶偷听的周淼淼也震惊了一下,他还有状元之才?
“后来不知什么原因,最终只是赐了一个探花。”
“按朝廷惯例,殿试一甲三人一般赐予翰林院修撰和编修的职位。”
“但是,今年却与以往都不同。”
“状元宋子明,榜眼孔成东都已在翰林院任职,而探花杨玄辰却被外放做一个七品县令。”
说到这,谢天华笑了,“宋尚书家的二公子,孔太傅家的三公子都是我好兄弟,在翰林院任职意料之中呐。”
李叔深吸了一口气,瞥了一眼这个不争气,成日只知道勾栏听曲,欺男霸女的二世祖。
“二少爷,重点在这杨玄辰身上,你不想知道他为何会被外放做县令吗?”
谢天华动了动脖子,随后说道:“有何原因?”
“据说,杨玄辰是夫子刘青山的门生,而且陛下很是看重他的才华。”
“派他在清水县做县令,是为了锻炼他,四年之后回京是要做大官的。”
经过李叔的提醒,谢天华终于醒悟了一些。
“李叔,既然这样,不如趁他还未成长,直接……”
他比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李叔气得直呼孽障,“陛下和夫子看中的人,身边岂会没有高手保护?”
“你以为你做得天衣无缝?”
“搞不好那杨玄辰已经知道是你派人刺杀他了。”
“今日只是与你虚与委蛇罢了。”
“你还要派人去?万一又失败了,他向夫子和陛下告知一声,我谢氏当如何?”
略微思考了一下,谢天华承认李叔说得有理,不过眼神中的怨恨始终没能消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