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說,霍家的小輩就沒有不怕他的。不止小輩,就連平輩的兄長姐妹也要敬他三分,否則家大業大的霍家,也不會最後被霍硯舟收入囊中。
堂妹又戳一下霍明朗,「你剛剛要和爺爺說什麼?」
霍明朗想起學生時代被霍硯舟支配的恐懼,咽咽嗓子,「沒。」
*
阮梨趕到霍家老宅的時候已經快要八點,她匆匆忙忙下車,霍明朗早已經等在外面,看到她,大步走過來,幫她拎手上的禮物。
男人眉目深朗,唇角勾著點笑,渾身都透著股玩世不恭的勁兒。
「這麼沉?」霍明朗掂掂手上的東西。
「你小心一點。」
「這回又給老爺子帶了什麼寶貝?」
阮梨彎起眼,「一對明末的青花紋盤。」
幾十萬的東西,對霍家來說根本算不上什麼寶貝,但老爺子喜歡鼓搗古玩,其中又以瓷器為甚。
阮梨大學時候讀的文物修復專業,畢業之後進了京北博物院,日常接觸最多的就是這些古物。
幾年前霍老爺子還曾當著霍阮兩家人的面感嘆,「梨梨要是能嫁進我們霍家多好。」
在霍老爺子眼中,霍家的這些孫輩沒有一個著調的,怎麼瞧都不如阮梨貼心懂事。
「冷不冷?」霍明朗正要去牽阮梨的手,遠遠一輛黑色的轎車駛近,車前燈明晃晃地亮,霍明朗下意識眯了下眼。
即便已經快要訂婚,但面對霍明朗,阮梨還是有點害羞。
她對霍明朗的感情從多年的偷偷喜歡直接跳進了訂婚,像是忽然按下了加鍵,連正經戀愛的過程都沒有,兩人至今做過最親密的事就是牽手。
「還好。」阮梨不習慣當著那麼多人面和霍明朗牽手,狀似無意地將手揣進了大衣兜里。
黑色的轎車在門口停下,後排的車門被推開,男人微微躬身,英俊矜冷的側臉落進阮梨烏軟的眼底。
霍硯舟。
竟然是霍硯舟。
和霍家所有的小輩一樣,阮梨也怕霍硯舟,很怕。
這個男人似乎無論什麼時候都是一副生人勿近的樣子,想要親近很難。
夜色里,落雪伶仃,霍硯舟也朝他們這個方向看過來,挺直的鼻樑骨上架一副金邊眼鏡,遮了幽深眼底所有的情緒,襯得唇線越發涼薄。
他站在那裡,剪裁合體的西裝外一件黑色大衣,頎長的身形被熨帖勾勒出凌厲逼人的威壓感,肩頭落了薄雪,像一幅精緻昂貴的潑墨山水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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