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凫徯公爵的千金,如今又是教廷的圣女,本不该有人能伤害到她。但一个年轻的女子,却也是很容易受伤的。
阮姝娅摇了摇头,她微微垂眸,眼睫很轻的颤动了一瞬,眼下的阴翳像是蝶的影子。一向性情活泼的女子,脸颊晕开浅淡的薄晕,在教皇的面前流露出了一个有些羞赧又难以启齿的神情,“冕下,你会帮我吗。”
……………
救人救世,教皇自然责无旁贷。
熟悉的会客室中,室内染着安心静气的梵香。
阮姝娅坐在了教皇的身前,只是这一次,他们之间并没有隔着一张桌案。
她探出手,轻轻握住了教皇的手腕,樊鵺此时本应该挣开手,恪守教义,与女子保持距离。可阮姝娅的神情实在与往日不同,犹如一株脆弱的花,被人暴力的一黏,便会碎得零零落落。
她引着男子的手,缓慢的一点点接近了自己,她跪坐着,裙摆散落在大腿上,而此时,长裙表面浮起褶皱,色泽微深的手背缓缓越过界限,探入其中。
樊鵺停住了手臂,定在原地,慌张错乱的神情被遮掩在了面具之下,他不肯再向前一寸,像是变成了一樽僵硬的雕塑,“姝娅小姐,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阮姝娅的眸中浮现出破碎的水光,像是被雨水打湿,摇曳着羞耻与难过,在女子这样的视线中,教皇不知为何,手臂有一瞬失了力气。
而只是这一秒的失神,阮姝娅已经不容拒绝的牵引着他的手,触碰到了一片柔软细腻的肌肤。
指尖下的皮肤本应该犹如最昂贵的绸缎一般完美无缺,可教皇敏感的手指下却触碰到了仿若撕裂一般不平的伤痕。
樊鵺的瞳孔皱缩,没能够缩回手,以这样的姿势,抬眸看向了阮姝娅。
女子低着头,似乎竭力掩饰着自己的情绪,她皮娇肉嫩,于是腿侧骑駮兽时被磨破的地方o起来便显得有些严重。但她已经提前关闭了痛觉,因此这个时候一点都没感觉到疼。
可她却故意伪装出一副令人误会的模样,引诱着单纯不知情事的教皇往一些奇怪的方向去想。
“冕下,可以帮我医治一下吗,我……没有告诉别人。”
女子的指尖微微攥紧了裙摆,指骨的位置有些发白。
他感觉到自己的手像是有千斤重,室内如此的寂静,以致于连指腹摩擦皮肤的声音都似乎能够清晰的传递到人的耳畔。
阮姝娅的头偏向了一旁,她不自知的轻轻咬住了唇瓣,像是难掩羞涩又似是在忍耐着疼意。
教皇知道自己应该询问什么,或是安抚一些什么,他对男女的情事不过一知半解,充其量只是了解生育一事是如何发生的。他并不能够确定这种伤势是不是因某些粗暴的行为而产生。
他知道自己不应该联想,可人类的思维像是存在着惯性,在教皇下意识思考病因时,脑海中便出现了一些残忍的、野蛮的画面。
人类的暴虐因子有时会令人觉得可怖,令人怜悯的怀疑,该要是怎样的力度…又是经过了怎样的挣扎与强迫,才会形成这样的伤势。
教皇本以为,他能够安抚他人的心灵,引领人们寻到内心真正的平静,可此时他的声音像是被剥夺,甚至连一句话都无法从喉咙中说出来。
教皇的治愈系异能只有通过触碰人体才能够生效,他闭上了眼眸,不再去看眼前的女子,指尖无声的挪动。
“唔。”带着哭腔的柔软泣音从女子的嗓子中溢出,细细的,像是可怜的猫崽。
教皇不知道自己的心为何会生乱,心中的罪恶感令他甚至有些想要逃离,抛弃掉正在需要着他治愈的病人,自私的躲避那将他变得怪异、陌生的情绪。
他的脊背仿若被火焰燎烧,而哪怕他再不想去感觉到指尖下的触感,属于少女的细腻温软仍旧像是着了魔一般源源不断的传递入他的感官之中。
女子怯生生的握着教皇的手腕,他非礼勿视,不敢看她,却也因此寻不到裙摆下的伤势,只能将指下那一道磨破的伤痕恢复,再不敢移动。
阮姝娅牵着他的手,裙摆被揉出了更多褶皱,像是湖面上愈发糜乱的涟漪,“这里,轻一点。”
她引领着他,向着腿侧更深处触碰,若是此时有人在外面看过来,室内的景色或许堪称堕落、y糜,像是一场应该被审判的罪孽。
樊鵺的手指下意识微缩,或许是因为那隐晦的动作引起的痒意,或许是那细细密密的疼意,女子的腿轻颤了下,大腿向内并拢,软绵的肉压在他的手背上。
教皇蓦然睁开眼,仿佛笼罩在他身上的透明外壳突兀的破碎,他看向了阮姝娅,女子犹如春水,犹如枝上海棠,像是一戳就能够淌出汁水,她的唇如此嫣红,开合间便能够看清贝齿,与一闪而过的小巧舌尖,“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少女缓缓的松开腿,不再压着他令他无法移动,微妙而难言的行为,在另一种意味上简直像是主动的邀约。
仿佛允许了他做任何事情,毫无保留的交付出了自己的信任。而她如此无知,丝毫不曾怀疑眼前的人也可能伤害她。
明知不该,可这一刻教皇似乎意识到了,她的确是有可能会受伤的。圣女如此单纯,又心地善良,若是不能使用力量保护自己,便会成为罪恶的温床。
教皇第一次意识到,他是有责任保护她的。
教皇真的没有见过什么女人。
或者说,女人和男人在他的眼中都是平等的信徒,真正的女人对于他而言仍旧是陌生的,神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