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知道自己在行罪?
在他看来人是好吃的?
无论如何,都不可饶恕。
何竹拉动腰间的一根红绳,抽出了一串用红绳串起来的铜钱,铜钱上面写着的是天道通宝,反面用法文写着另外一些字。
“剑,启。”
他将那串铜钱一甩,铜钱间迅互相贴合变成了一把铜钱剑。
但是他很快停下了脚步,因为那男孩肩膀上的伤正在以肉眼可见的度愈合。
“好饿……明明刚刚吃过东西……涛啼真没用……”
“但是吃旁边的好吃的已经是涛啼朋友的大哥哥就会消失了,涛啼不想换……”
何竹终于认出了那个穿着黑袍的男人的身份,那是另一个事务所的徐阚茫。
也就是那人已经死了。
而现在,那个死者正在警惕的看着自己。
“你这是什么意思?”徐阚茫指了指何竹手上的铜钱剑说道。
也就是说,自己要亲手了结那人。
“伥”是不死的,只要操控“伥”的“饕餮”还活着并且没有继续嗜人便不会死去,即使被打散也会重新凝聚。
“饕餮”的恐怖之处在于惊人的自愈度与能够轻易击碎巨石的力量,以及每被饕餮击中便会被夺走一部分的精力,并且伤口不会自然愈合,与“饕餮”作战最好要快,尽量不被击中,但是“饕餮”还有猎豹一般的爆度,所以不被击中的难度无异于在下雨时不打伞并且保证不被淋湿。
何竹实在无法将书上记载的那种东西和面前的男孩联系在一起。
那个男孩的眼神突然变得呆滞,嘴里碎碎念着什么。
“好饿……”
“好饿……”
“涛啼……好饿……”
那男孩突然看向何竹,眼中不知何时布满血丝。
“好吃的……”
“好吃的!!!”
涛啼突然暴起扑向何竹,张开口想要咬下什么,但是没有成功,何竹迅举起铜钱剑挡住了涛啼的嘴。
涛啼死死咬在剑上,脸上青筋暴起,并不断往下施加压力让何竹几乎支撑不住,何竹便赶忙念起口决。
“上清三愚,下导五疑;天生岚息,御璞以记……”
何竹注意到涛啼不知道为什么又留下了眼泪。
涛啼举起手,他的指甲不知为何变为了淡红色圆锥体;向何竹拍来,何竹侧头闪过,加快了语。
“罗之离也,至南为显;焚原之炎,逐于长野;融金石,燃城池;凡问此令,为我之烬!急急如律令!”
铜钱剑突然燃烧起来,让涛啼松开了嘴,后退了几步,警惕的看着那把铜钱剑。
何竹迅站起身来,对着涛啼挥动铜钱剑。
“甲!”
铜钱剑突然散开,变成了燃烧着的均匀串着铜钱的红绳,捆住了涛啼,涛啼尝试挣扎却捆的越来越紧,涛啼出了痛苦的哀嚎。
“乙!”
想要来帮助涛啼挣脱的伥的身体变成半透明,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何竹注意到涛啼的样子很奇怪,涛啼的瞳孔已经涣散,但却仍然在挣扎着,并且本该流下的眼泪此刻却止住了。
何竹突然明白了什么。
“解。”
红绳与铜钱停止了燃烧,何竹轻轻一拉便收回了腰间。
涛啼的烧伤仍然在以肉眼可见的度愈合着,整个人倒在地上抽搐。
何竹掏出了一张黄页纸,咬破中指指腹画下一张醒神驱邪符贴在涛啼头上。
涛啼被贴上符的一瞬间又开始哀嚎起来,但停止了抽搐,整个身体绷直了。
哀嚎很快平息下来,何竹又画了张符将其烧掉泡水,然后把涛啼扶起来喂下符水。
涛啼慢慢闭上了眼,睡了过去。
“啧……”
何竹思考着为什么自己要做这种事,但仔细想想其实也没什么所谓的。
何竹现的,是涛啼被厉鬼附身了,所以才突然狂暴起来。
究竟是那来的厉鬼呢?何竹找不到那只厉鬼与涛啼有什么联系,甚至可能是在涛啼出生前几年就死了的,那么为什么会突然缠上涛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