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长的手指轻轻拿起茶杯,在高挺的鼻前闻了闻,沉声喊话上面的人:“再不下来,茶就凉了,本王这茶可贵得很。”
唐虞知道湛王是在跟她说话,犹豫了一会还是跳下去了,这湛王没她想象中那么不堪啊,比皇上精明多了。
秀丽颀长的身影站如松,湛王只轻轻看了一眼:“不知道这位小公子来我房里……是想和我一同入睡吗。”戏谑的眼神里满是挑逗。
难不成这齐承宴还是个龙阳?
见唐虞不说话,他又说:“我一个瘸子有什么值得公子深更半夜潜在房中等这么久的?求我这半身不遂?”
这湛王虽然精,看来也不是什么好人,满嘴恩爱情话。
“刚刚听到湛王在讨论西疆的饥民,我想知道湛王打算怎么做。”
齐家这些纨绔子弟能做出什么好事?一个两个荒淫无道,天下就是有了这些人才那么乱的。
唐虞也不是真的想听齐承宴的解决方法,只是他这个人太迷幻了,自己已经努力不被他发现了,可他还是轻而易举就知道房梁上有个人。
“你是为了这事来的?”齐承宴听出端倪。
“皇上下令关城门饿死饥民,湛王难道不心痛吗。”
齐承宴的心不痛,倒是唐虞的先痛了。城外不知多少条命每天都因为吃不上饭死去,都城明明那么多粮食,为什么不能拿出一点去救人。
齐承宴的茶了喝完了一杯,又倒第二杯:“死了就死了,本王每天穿的是金丝细软吃的是大鱼大肉还有软玉温香在怀里就够了。”
听得唐虞那叫一个气啊,拔剑指着齐承宴:“倘若湛王真的这么想,那只能对不起了。”
屋外无尽的黑暗笼罩天地间,在这个大雨倾盆的深夜,百兽都已经蛰伏了起来,除了风雨雷电之外,已经听不到任何声音。
两人对峙着,齐承宴不慌不忙,没有一点害怕的样子。
“还请湛王交出粮仓钥匙。”她不敢杀了齐承宴,担不起后果。
耐心渐渐耗尽,一道乌黑的寒光直取咽喉,剑还未到,森寒的剑气已刺碎了西风,齐承宴稍稍歪头躲过一击,接着手指轻点穴位把唐虞定住。
唐虞暗暗震惊,齐承宴竟然会武功,果然,平常装的事不关己原来是在韬光养晦。
在此时他还心情喝茶,这茶有那么好喝吗。
“你走吧,皇上下令不准救就是不准救,不就是几万条人命而已,我大夏国不缺这些人。”
这一番话让唐虞冷了心,齐家人果然都是一个样,没一个好人,只顾自己享乐。不知道先帝那么智勇双全的人怎么会生出这么些个庸才。
齐承宴帮她解了穴,上次的救命之恩他虽记得,可不能顶着这张脸去报答。
这小兄弟是有情有义的人,看这样子应该是进来偷钥匙想给城外饥民开仓放粮。
唐虞见强取不成,再看这湛王又阴得很,知道点穴之术又懂得医术,一个小瘸子会的歪门邪道还挺多,他是在忍耐吗还是真的这么朝三暮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