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开了头,接下来便顺畅多了。
玄墨回忆了着,如实道:“云国师曾言,若将皇位传于殿下,国将易主。”
“先皇不信,云国师便解释说,易主之意并非殿下德才不具,乃是秦氏无后,若破此局,除非赐婚,待殿下有子,方可万事无忧。”
秦慕秋蹙眉:“说下去。”
“冯章乃是云国师选定的驸马,他说冯章乃是将星,与殿下相合,可保西岛百年顺遂。后来,殿下拒绝招冯章为驸马,似是印证了云国师的话,先皇一筹莫展之际,云国师又进言,唯有得遇身负大功德之人,才是殿下继位之时。否则殿下一生无子,西岛必将易主。”
玄墨说完这些,看着秦慕秋道:“先皇思虑良久,最终依照国师所言,没有将皇位传于殿下,留下了遗诏。”
秦慕秋怔住,真相竟是这样的吗……
“那父皇为何命你隐瞒此事?”
玄墨知无不言道:“乃是云国师未雨绸缪,言明在殿下继位之前,不可得知此事,否则功亏一篑。”
秦慕秋抿唇,又是云国师。
她想到什么,又问道:“玄墨,你当真不知那半数暗卫的去向?”
身为暗卫统领,时刻追随在父皇左右,连这等隐秘都知情,怎会不知父皇的安排?
玄墨再次请罪,叩:“属下有罪,当年陛下还是皇子之时,害死了朱太妃所生的三皇子,且被惠佳公主撞破,先皇心中有愧,亦有不安,便将暗卫营一分为二,半数负责守护太妃与惠佳公主,半数留给殿下。”
“此事,你又为何隐瞒?”秦慕秋目光微沉。
玄墨迟疑了一下,答道:“先皇…先皇担心殿下太过仁善,贻误良机,也留了一道遗诏给惠佳公主。”
“遗诏上都说了什么?”
“属下不知。”
秦慕秋沉默了,其实这话根本不用问,恐怕内容与她这份相差无几。
所以,除了镇南军与御林军外,惠佳皇妹手中亦有底牌。
父皇啊父皇,您临终前该是多么担忧西岛的未来,才费尽心思,作此安排。
而造成这一切的元凶,是一个来历不明的妖道。
她微微仰头,眼底闪过决然:“玄墨,随本宫去飞云观。”
她要见云国师一面,看看那个妖道的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竟手眼通天迷惑父皇,将局势搅得这般乱。
……
另一边,辛愿也解了心中疑惑。
三人对坐桌前,听完唐槿带辛愿来此的来意,丘凉垂眸喝了一口酒。
“我之前所说并非杜撰,只是没有说完。”她放下酒杯,看向辛愿,“我之所以断定秦慕秋会与你长居百钺,是因为我看
到的画面里,有人到中年的你们,也有暮年的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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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你们所处之地,乃是我的旧宅,也就是现在的辛宅,我又岂会认不出。”话音一顿,丘凉继续道,“至于长居与否,见仁见智,我相信自己的判断。”
这话,辛愿没法反驳,但她并没有因此就信了丘凉的话。
“敢问丘大人,你又因何说我的选择关乎西岛安危?”
丘凉眼神闪了闪,嘴角露出一抹淡笑:“辛愿,你已在局中,不论情愿与否,都无法脱身了,你与秦慕秋之间,唯有相守,才是良策。”
辛愿也笑了:“那就让丘大人失望了,昨夜我已与她说明,我们此生绝无可能。”
随后,她望着丘凉,一字一句道:“我志不在此。”
她不愿去西岛,而秦慕秋也绝不会抛下西岛来百钺。
最重要的是,她有一种强烈的直觉,若她按照丘凉的意愿与秦慕秋继续下去,对西岛来说绝不是好事。
所以她才为难秦慕秋,也为难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