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北亭冷笑一声:“不用解释了,友尽。”她只能继续赔笑:“老郑,郑哥,您看我这人生地不熟地,您好歹明天带带我,我这都不知道房产中介的门往哪儿开呢。”
他不理她,绷着脸把车开到酒店前门。她下了车,手还扶在车门上就听他问道:“陶泓,你老实和我说,发生了什么事?”她回头冲他嘿嘿地笑,“被你看出来了。……还不就是家里那点儿破事么,想蹲这儿清静清静。”他盯着她看了十来秒,问道:“那你男朋友呢,他没意见?”
她双手一摊,耸了耸肩。
郑北亭觉得自己问得有些多余,又不是没见过那男人是怎么惯着她的。要不是看那男人把她当宝贝似地捧在手里怕摔含在嘴里怕化,他还真不会那么快就放弃。
看车开远了,陶泓这才转身进酒店。
等进了电梯后她将身体往侧壁上一靠,嘴角浮起一丝冷笑。
作者有话要说:上一章忘记说了,以前上学的时候在家楼下,有个老太太支了小摊卖丸子。牛肉丸就比大拇指大一点,八个两元,加白胡椒和芹菜末,特别香。
现在老太太不在了,丸子也没了。怀念。
家乡靠海,常吃血蚶。这种东西能接受的人不多,外貌狼犺血腥。喜欢的巨喜欢,不喜欢的巨讨厌。和榴莲差不多。
醉蚶就是将烫过的蚶子拿葱姜蒜加上黄酒等调料入坛子腌泡,想吃的时候拿出来。直接吃也行,或是掰开后在带肉的那瓣上面铺上同样调味过的紫菜虾皮。下酒的好物。
鲎,长得像坦克,生炊不怎么样,肉可以炒葱姜蒜或是加蛋炒,鲎籽炒蛋,很香。虾排……肉比较老硬,做椒盐还行。
继续吃吃吃……
三只光棍顺利会师~
☆、吃茶叶蛋吗?
第二天一早郑北亭就接她去看房子。
陶泓坐在车后座,感叹道:“老郑你真不愧是浮城地头蛇,这效率太高了。”开车的那位直磨牙,“你这是夸人么?有你这么夸人的么!”
郑家的房子都是托给固定的仲介人员进行租赁,因为是大客户带去,所以仲介员对她十分客气。很快就定下了一间单身公寓,押一付三。办好手续后也过了十二点,陶泓正想说一块儿去吃饭,那头顾池打来电话。她笑嘻嘻地说:“老顾你这时间掐得刚好,我这要和老郑一起去吃饭呢。你赶紧过来,我请客。”郑北亭叼着烟斜了她一眼,哼了一声:“就你那几毛钱还请客,得瑟。”
下午郑北亭接到公司电话赶了回去,让顾池陪陶泓去中心广场逛逛。坐公车经过古文化街的时候陶泓不由想起那日午后的偶遇,那惊鸿一瞥,只这么想想都有些耳热心痒。
逛广场的时候连顾池都看得出她心不在焉,打趣她:“哎,老郑陪你你就笑得跟朵花似地,换我就这么个脸,再这样我可走了啊。”
陶泓赶紧澄清:“你别冤枉我,我对老郑可没半点邪念。”把昨天的艳遇给他说了个大概,顾池嘲笑她:“你那签名档可真是总结到位:贪财好色的酒囊饭袋一枚,你这见色忘义的毛病估计这辈子都改不过来了。”
“食色性也,初始系统自带,格式化重装都没用。”陶泓摊手,“就像老郑口口声声说什么不看脸,最后还不是找了个水灵灵脆卜卜的小姑娘。”
顾池一愣,问道:“你怎么知道老郑有女朋友了。”她回答的很自然,“车头放着向日葵盆栽座子上不贴着大头贴嘛。”
顾池张了张嘴,没说话,只能默默地为老友点了个蜡。
晚上,陶泓借口累了,推掉了郑北亭的晚餐邀约,“……我得早点睡了,明天还得搬家呢。”电话那头男人哧哧笑,“就你那仨瓜俩枣,还搬家。”
陶泓敷衍几句就挂了电话,她往窗外看去,这时已是华灯初上,站前广场人来人往很是热闹。有摊贩推着小车售卖吃食。小推车上的锅子盖被掀开,冒出好大一团白雾,她几乎能听见煮东西时咕嘟咕嘟的声音。
她立刻抓了钱包下楼觅食。可是转来转去,不是卖玉米就是卖杂粮煎饼的,再不然就是不知道烤了多久的香肠和贡丸。
怎么能把晚饭这么随便就给交代了!她愤愤地想着,刚来的那天晚上明明就有好吃的丸子们,今天怎么就找不着了?
走着走着就到了公车站,她心思忽地一动,手脚麻利地窜了上去。很快就到了目的地,下了车她先奔去星巴克买了大杯拿铁外加一个咸味馅饼。
全世界餐饮连锁店的品质基本上都很稳定,连难吃的部分都复制得恰到好处。陶泓喝完了咖啡,把啃了两口的冷馅饼扔到垃圾桶里。
夜晚的小巷格外地静谧冷清,路灯之间的间隔处晦暗不明。狭长的通道往前延伸,幽深得望不到底。要胆小的姑娘家这时扭头走都来不及,可撂陶泓这儿,她却想着:这可是个搂妹子的好地方,最适合热恋的情侣培养感情!
陶泓扶着墙,低头看自己那被灯光拉得老长的影子。周围很安静,可不是真的安静。仔细听,能听到吵嘈的人声,像是从很远很远的地方传来。
她的心情忽地轻松起来,不自觉地哼起了歌。慵懒、拖沓、黏乎乎的调子,配合着她缓慢的步伐。电影中身材曼妙的旗袍美人似一尾优雅的金鱼,在暧昧的光影间孤独地游曳着……然后,到馄饨摊子打包一碗馄饨回家。
一条提着保温罐的金鱼啊!
陶泓被自己的脑洞逗乐了,还没等笑出声来就听见前方传来一阵动静。离她约三四米远的地方,靠右手边有一扇朱红色的门打开来。即使光线不大好,她却还是一眼就认出来。白天遇见,晚上也遇见,可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