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凭池祁的母后?
她岂敢?
将池祁养在后宫数十载,宁修不信,秦先皇会真的不知道后宫中,有池祁这号人的存在,会真的不知道,池祁过的是什么日子。
说到底,立嫡立长。
池祁从不是要选择。
他是备选。
他是秦先皇眼看池景澄无望,怕自己辛辛苦苦打下的天下,在自己百年后,无法得到延续,才想起来的备选。
秦先皇,从始至终,要想法都是,要他的江山永固。
啧。
如今宁修提前将事情剖开,哪怕池祁早有所感,可池祁很明显的将这种事情忽略了。
也许,只是池祁自欺欺人,不愿面对自己只是备选的事实。
无法面对,自己这么多年的坚持,皆是妄念。
宁修的话,无非是让池祁不得逃避。
那,池祁还会像原着一样吗?
宁修思绪一顿。
池祁应该不会钻牛角尖吧?
想到这儿,宁修眉头微皱,就心里说道:“oo9,等我离开返楚后,时刻盯着池祁,如若现不对劲,及时告诉我。”
【好的宿主,oo9会二十四小时盯着燕王殿下。】
果然,有个不需要的休息的系统,能省很多事。
又过了几日,在距离回秦都倒数第三天的晚上。
池祁照例吩咐了众人,在驿站靠停休息。
而宁修也被捆住了手脚,被人扛在肩上,扔到了客房里。
从一开始,池祁就拒绝了底下人的提议,将宁修交给他们看护着。
池祁不放心。
这一路上,宁修太过平静,似是接受了事实一般,让池祁一直绷着一根弦。
所以池祁每回夜晚,都会与宁修住在一起。
当然,这个住,指的是,手脚被捆的宁修,躺在地上,池祁躺在床上。
最多就是,地上被放了个垫子。
隔绝了夜里的寒气。
宁修手脚被捆,半躺在地上,看着池祁单手撑着脑袋,侧躺在床上。
白日里被束起的一头乌,此刻也随意地散落了下来,半是漫在身上,半是漫在床铺之上。
池祁闭着眼,不知道在想什么。
宁修倏尔笑了声,“燕王殿下日日都要用了锁魂香,怎得每回到了夜晚都要捆了我。”
宁修看着池祁睁开眼,他勾了勾唇,似笑非笑的盯着池祁,慢慢拖着腔调,“殿下是在怕我吗?”
这是宁修在这些日子里,第一次主动找池祁搭话。
锁魂香三个字一出来,就让池祁预感不妙,可看着宁修软若无骨的躺在地上,心里的不妙感还未完全升起,就散去了些。
池祁目光一凝,没有接了宁修的话,反而说了句:“怎么?肯说了?”
宁修轻笑了声,眼底满是戏谑,“肯啊,为何不肯?”
在池祁逐渐眯起打量的目光之下,宁修漫起的弧度又加深了几分,“殿下若问,我定知无不言。”
“可,”宁修嘴角弧度微顿,漫起了些冷意,语调玩味:“就怕,殿下问不出口。”
此话一出,池祁心里就咯噔一下。
紧接着,池祁就现自己如同初见的那一夜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