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觉得,此行不会太平。
又是一道闷雷声,将司和裕的思绪拉回,他将那枚铜钱收好,沉吟了片刻,还是说道:“启辰,进行返楚。”
宁修立在窗边,看着司和裕如同来时一般被人拥簇着上了马车,他意味不明的笑了声。
隔天,宁修才慢悠悠的下了楼,叫驿卒牵了那匹黑马过来。
“客官不等人了?”看着宁修似乎是准备走了的样子,驿站驿长出了声问着。
司和裕找宁修的时候,他把宁修请了下来,就识趣的退开了,所以也不曾听到宁修与司和裕的谈话。
宁修看着那匹黑马,动作行云流水的翻身而上,就说道:“已经等到了。”
说完后,宁修轻夹马肚子,在官道上跑了起来。
该等的人等到了,该钓的鱼也上钩了,再往前就到了两国接壤地,过了接壤地就是楚国地界儿,便是他的行为动作叫驿站驿长起了疑,宁修也不惧。
池祁,我们后会有期。
宁修顶着大雨,骑着黑马狂奔在雨幕里。
大雨遮挡了视线,耳边全是雨落的声音,身上也都湿的透透,但宁修毫不在意。
之所以选择隔天出,那也是因为司和裕乘坐的是马车。
便是加赶路,也比不上快马。
宁修估算着,这会儿他赶去,差不多刚刚好。
就是有所偏差,那也无伤大雅。
反正,司和裕又死不了。
宁修的本意也不是要救司和裕,他接近司和裕,一是为了接近池祁,二是为了杀了司和裕,给池祁送上一份大礼。
雨幕中狂奔,越是接近楚国的地界儿,血腥味就越浓。
宁修在马背上皱了眉。
池祁的人已经动手了吗?
就在疑惑间,宁修抬眼看到了远处的人影攒动,以及地上躺着的人影,还有那被雨水冲刷变淡的血水。
宁修勒停了马,就停在雨幕中,看着远处的场景。
司和裕一身白狐裘被染成了血红色,脚下的尸体层层叠叠,皆是他的亲卫。
司和裕被包围了,被一群举着刀剑的匪寇包围了。
司和裕身边只剩了零星几个人还护着司和裕。
宁修只静静地看着,他在想司和裕身上的伤势现在重不重?
瞧着司和裕身边的人,一个接一个的倒下,司和裕肩膀处又中了一剑,宁修眯着眼,还是没继续等下去。
司和裕要是重伤陷入了昏迷,等着援军到达,宁修估摸着也会被牵连,这不是他想要的。
所以宁修轻抬指尖,指尖处夹着层层叠叠的一摞铜钱,他手放在胸前,手腕往里一收,就由里至外的往出一掷。
指尖处夹着的铜钱离手,飞矢而出,如同飞镖一般,在空中,一分为十,似是长了眼睛一般,直接隔着雨幕飞矢而至,洞穿了那几个匪寇的眉心。
一枚铜钱带走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