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说过这话?”
沈瑞看着那两只正舔着嘴砸吧最后一点零食味道的馋猫,随手指着那只吼彩霞道:“这只叫很怕人。”
而后又顶着众人有些绝望的目光,指着那只乌云踏雪没什么慈悲道:“这只叫会哈人。”
“喵——”
春珰敢说自打这两只狸奴到府里来,今日叫得便是最凄惨的时候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沈瑞方才不是在给它们两只取名,而是在辱骂。
虽然现下听着也觉着蛮脏的……
周遭的仆役都在心疼爱怜那两只狸奴,只有沈瑞对于自己取的名字还很是满意。
但他即便手里捏着零食,往日巴巴凑过来的两只猫也一边哈他,一边骂骂咧咧地叫着,半点不肯凑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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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寻鹤回来的时候天色已经有些昏暗了,书院之中的学子俱是今年便要参加科举的,因而往往散学了,还要逮着最后一课的夫子请教,直到天色实在是不像话了,才悻悻地将人放回去。
但即便如此,他还是先去东市买了沈瑞近日最喜欢的桂花糖糕,又用油纸一层层裹着,小心地揣回来,而今摸上去还有些烫。
可他今日从回府开始,同他碰上的仆役便个个欲言又止,一副想要对他说些什么,又生怕受了责罚的模样。
最后还是一个女侍实在是没忍住上前小声道:“东家也劝劝公子,好好的两只狸奴,取这样的名字实在是可怜了些……”
待到江寻鹤终于问清楚了沈瑞取了什么名字时,眼中生出些笑意来,仔细想想的确是沈瑞能做出来的事情。
他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道:“好,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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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寻鹤进院子的时候,两只狸奴才追着个毛球蹿着高追过去,一眼瞧过去还当是三个毛团呢。
沈瑞正倚在藤椅上,悬着的小腿随着藤椅轻轻晃着,他手肘撑在扶手上,将信举得老高,躲在后面散漫地看着。
听见了响动,他才将信纸移开了些看向江寻鹤,而后晃了晃信纸道:“讨债的来了。”
江寻鹤看了眼那信纸:“是陛下?”
“嗯,要修筑太学,没钱了。”
景王谋逆一事将明帝的身子摧垮大半,原就积劳成疾,那之后更是弱柳扶风的,甚至还自修炼出了新的武功招式——吐血。
朝臣们一旦在朝堂上折腾出大动静了,哪派又和哪家争执不休了,明帝实在劝慰不住,便咳嗽吐血晕倒一条龙服务。
听闻头一次这般招待的时候,险些没将那俩吵架的大臣吓死,跪在大殿外嘀嘀咕咕地先自行跟九族挨个道了声抱歉。
但这两家都是多少年的清贵人家了,传了不知道多少代,估摸着明帝清醒过来的时候,只怕还没数过半数。
虽说明帝并无大碍,但吐血这种事情,总归是不好成习惯的,今日是无事了,谁又能却保下一次还是无事?
谁愿意掏出九族陪明帝做赌,成全他一身圣名?
更何况他这般,朝臣们实在是不敢再争执吵闹,就连上朝的最后一点疯的乐子都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