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在乎就是好啊?
夏末一抬眸,就对视上裴庭慕关心的目光,心里油然而生出一阵温暖。
只不过,她又开始想家了。
“嗯。”
她点头应允,跟随他坐进轿子,二人相对而坐,随意闲谈。
“纯儿妹妹,爹爹已经在回来的路上了,倘若他见到你,一定会欢喜的。”
裴庭慕注视着她的眼睛,言辞恳切,语气温柔。
爹爹?
她还真有点想念自己那“怂包”父亲了。
“嗯。”
夏末又点了点头,她突然沉默,心里开始隐隐担忧,不禁扪心自问。
我真的是裴纯萱吗?
也许世上本无事,不过庸人自扰之。
好在,她又找了个理由,就很快释然了。
凡事皆有定数。
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
“公子,到了。”
车夫牵住套马的缰绳,随即将轿子停在门外,裴庭慕搀扶着她下了轿子,二人并肩走进大门,直接穿过长亭,转身进了正厅,夏末还未缓过神来,只听耳边传来一声问候。
“爹爹!”
裴庭慕欣喜若狂,他立即俯身行礼,中年男子连忙扶起他,用手拍着他的肩膀,一脸慈爱,随口而出。
“你在家里没给我闯祸吧?”
眼前说这话的中年男子,自是姓裴,单字一个“礼”字,乃当朝执掌兵权的大将军,他身高八尺,生得魁梧,样貌周正,他身披盔甲,脸上标准的古铜肤色,早已布满风霜,让人看着既敬畏,又心疼。
裴庭慕恭恭敬敬地站立在他的面前,他拍着胸脯,信誓旦旦地承诺。
“爹爹,你大可放心好了。”
老夫人拄着拐杖,颤巍巍地踱步过来,她自然地拉起夏末的手,随声附和道。
“咱们庭慕早就懂事了。这不?还帮你找到了你唯一的宝贝女儿,我的宝贝孙女。”
裴礼神情明显愣住,他搀扶着老夫人,盯着眼前杵着的夏末,声音哽咽,下意识地连忙追问道。
“母亲,您在说什么?”
裴庭慕扶着中年男子,他一脸认真,缓缓开口。
“爹爹,纯儿妹妹回来了。”
裴礼凝视着夏末,眼里闪着泪光,他一脸地难以置信。
明明自己找寻十年未果,如今自己唯一的亲生女儿回来了,他这心里顿时五味杂陈,仿佛置若梦境,好不真实。
“吾儿,你终于回来了。”
裴礼抱着她,突然失声痛哭,那一瞬间,她竟觉得这中年男子莫名地与自己那老父亲很是相像,她甚至在心疼:还真是不忍心看着他痛哭流涕啊?
“爹爹?”
夏末试探性地喊了一声,男子双手搂住她的肩膀,心里颇为触动。
“爹爹对不住你。”
嗯?
这其中又是生了什么事情?
她突然好奇心作祟。
因为,她还从未问过关于裴纯萱的一切。
“好在都过去了。”
老夫人心疼地望着自己的亲儿子,她温柔地拍着他的肩膀,既是疼爱,又不忍心看着他伤心。
“母亲您说得极是”
裴礼不再当着众人的面伤怀,他偷偷拭去老泪,立刻换了一副喜笑颜开的面孔。
“传膳吧!”
老夫人吩咐完丫鬟,四人坐好位置,边用着午膳,边叙叙家事。
“纯儿,可要多吃些补补。”
老夫人才夹起一块排骨,中年男子随之夹起另一块,二人同时放进她的碗里。
夏末低头注视着碗里的排骨,顿时鼻尖一酸,她低着头,连忙应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