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我不喜欢他身上的脂粉气味,所以从来没有让他来过我住的地方。
我的暗示给了他莫大的希冀,即使他已经策划着劈腿,但我相信他不会舍得爽约。
果然,他来得很早,不到七点就按响了门铃,捧着一大束玫瑰笑得风度翩翩“亲爱的,晚上好,这束花送给你,九百九十九朵玫瑰,代表我对你长久不变的爱意。”
其实,我不讨厌玫瑰,但我一直觉得抱着这么一大束玫瑰受注目礼是很幼稚的一件事,所以我从来不收别人送的花。
“谢谢,请放在门口。”我笑笑,转身避开他炽热的眼神,也隐藏起我眼中的厌恶放在那里清洁工人自会来打扫的,“拖鞋在门口,自己换上。”
我拿着打火机,正准备点燃餐桌上的蜡烛,却猛地浑身一颤,心底升腾起压抑不住的饥饿感我忍不住苦笑,作的时间似乎提前了呢。
我本来是准备了一顿烛光晚餐,预备先将他灌醉好套出那个女人的信息,然后再作打算;现在看来,却是计划赶不上变化。
“宝贝儿,你可真香”他似乎是懒得再装君子,色中饿鬼的原形毕露,从背后一把搂住我的腰,嘴唇便贴上了我的后颈胡乱地亲吻起来。
对于他的急切,我报以微笑,反手搂住他的脖子,在他欣喜的目光中凑上去,狠狠咬下从他充满惊惧的放大的瞳孔中,我看到了自己的倒影赤红的双眸妖冶如魅,肤色苍白如雪,脸上带着残忍的微笑,宛如恶魔。
我默默地守着他的尸体,等了一夜,他没有变异的迹象,也没有醒来的意思看来,我不具备丧尸那种咬一口就能传播病毒的能力。
我长出了一口气,说不清是失落还是庆幸。
取出我的手术刀,将他肢解成小块,用塑料袋包好放进了冰箱最下面的冷冻柜里。
我面无表情地完成着这几步工序,就像是悬疑片里冷酷又变态的杀人狂想到这儿,我慢慢握紧了手术刀,刀锋在掌心留下淡淡的白印,却怎么都割不开我的皮肤。
哦,我差点忘了,我已经和过去那个细皮嫩肉的萧医生不一样了。
呵,我现在,可是个怪物啊
2oxx年5月18日,再三犹豫下,还是拨通了母亲的手机。
“喂,漾漾啊,怎么突然想起给妈妈打电话了啊是不是钱不够花了一会儿妈妈叫小刘打十五万到你卡上去啊对了,你哥打电话来说你去找他了漾漾啊,不是妈妈说你,哥哥工作忙,你就不要去打扰他了知道吗跟奇威要好好相处,这孩子人不错不说了,妈妈一会儿还有个会,先挂了啊嘟嘟”
我看了看通话时间,23秒。
到底,我酝酿了满腹的话,一个字都没有机会出口。
有时候我忍不住怀疑其实我是抱来的孩子吧
罢了,父母的地位摆在那里,保护他们的人那么多,哪里轮得到我操这份闲心呢
手机自动锁了屏,盯着漆黑一片的屏幕,好像心里的大门,也一同上了锁。
2oxx年5月19日,离那灾难来临的时间越来越近了,我在郊区一个人烟稀少的地方租用了一间废旧的厂房;厂房自带三百平米的仓库,可以媲美一个小型的农场了。
几日前在网上订购了大量的物资,今天是到货的日子。
我驱车来到郊区,指挥着那些工人将东西放下便让他们离开了。
为了避免招人留意,我将送货的时间岔开,也没有让他们进厂,所以这些人并不知道眼前已经是一座屯了各式物资的大型仓库。
虽然最后要靠我自己将东西分门别类规整好,但凭我现在的力气,倒也不算什么。
除了我自己,我不知道还能够相信谁。
2oxx年5月2o日,我去了医院销假。
穿上了我熟悉的白大褂,握着我熟悉的手术刀,仿佛又回到了当初那个一心救人的萧医生,但我知道,那样纯粹地做手术,那样拼命地加班的岁月,再也回不去了就让我,再做一台手术,再听人唤我一声萧医生吧。
临近午夜,做完最后一台手术,我望了一眼熄了灯后漆黑一片的手术室,与自己的过去道别。
明天,就是末世了。
匆匆走在医院的长廊上,忽略身边投注过来的眼神,我在心里懊恼必须要在十二点以前回到公寓,否则就麻烦了。
却不知道,我差点就因此错过了一生中最美的邂逅。请牢记收藏,&1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