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对不起。”方婉婉好似刚晃过神来,双眼通红,双手不知道该放在哪里,“我,我胆子小,那么大个树干向我这边来,我,我不知道该怎么办。”她泪如泉涌,想走近去看看穆连榕却又不敢走进:“我,我不是有意的,呜。。。。。。”
方鸢尾现在有些烦躁,“闭嘴,哭有什么用!”
方婉婉闻言紧闭双唇,不敢再发出呜咽的声音,眼泪却一直不争气地往外流。
如今的穆连榕完全是靠着自己的意志在强撑着,旧伤未愈,又添新伤,刚刚那枝条抽的她锥心的疼,她抚摸着自己的胸口,顺了顺气,说道:“没事。”见方婉婉畏缩着不敢上前,又说道:“我真的没事,不过是摔了一跤,你不用内疚,你没伤着吧?”
方鸢尾讥诮道:“她好的很,一点事儿都没有,还哭得跟什么似的。”
刚听了穆连榕的安慰好不容易不哭了的方婉婉,听见方鸢尾的话,那泪水就跟泄了闸的洪水一样,喷涌而出,结巴道:“我,我。。。。。。”
“别怪她了,婉婉不过是胆子小,没事儿的。”穆连榕艰难
地站起身来,看着自己满身的血污,闻着腥血气,强忍住自己反胃的冲动,掐了自己大腿一把,保持清醒。
穆连榕指着掉下来的树干说道:“没时间哭了,过来帮忙吧,将这跟树干纵向切开,制成片状,取中心直径最大的部分制成桨,其他的部分先搬运到船上,说不定以后有用。”
方婉婉闻言这才彻底止住了泪水,走过来搭手。方鸢尾尽管心中有些气恼这方婉婉柔弱如斯,但也明白,如今大家都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不好再有矛盾,便扶了穆连榕去一旁歇着,自己和方婉婉动手干了起来。
这把匕首当真好用,不一会儿,便制好了两把船桨,方鸢尾将桨在水中划了两下,这些水草果真不会攻击,看来这古楝树确实十分神奇。
将多余的枝干搬运上船,三人便解了绳索,慢慢地划离这座小岛。
新制的船桨有些棘手,上面有不少毛刺,刺伤了方婉婉娇嫩的双手,但她也知道,总不能让穆连榕这个重病之人来划船,许是心中有着愧疚之心,她也想让方鸢尾休息一会儿,她便咬着牙,在船边用力的划着。
“等等,往那里走。”穆连榕开口道。
“哪里?”这船方婉婉划的不是很熟练,东摇西晃的,顺着穆连榕所指的方向看过去,那是更深处的沼泽,那里的水草更加狰狞,身躯更加粗大,尽管现在是白天,但是那里却流露出一种可怖的阴
森之气。“去,去那儿干什么?”
“就去那儿。”
“我,我不敢。”方婉婉一阵慌乱,划动船桨,整只船便向着相反的方向而去。
方鸢尾见此说道:“你这是干什么?慌什么?”夺过船桨,让方婉婉到一旁去休息,自己划着,向着穆连榕所指的方向而去,她知道,穆连榕所指的方向,是昨晚长箭射来的方向,她去那儿一定有她自己的道理。
越往那个方向去,尽管水草看起来越来越恐怖,但是数量却却来缺少,尽管氛围越来越阴森,但是湖水却却来越浅,这一路也没什么风险,还有丝状的飘絮从远处打着旋儿掉落在穆连榕的脸上,她将飘絮从脸上抹下,捏在手中玩弄,小船相安无事的漂浮在水上。
尽管如此,穆连榕的神思也不敢有丝毫的懈怠,越是在不确定的环境中,越发地不能自乱阵脚。
小船慢慢悠悠地飘过这片水域,面前突然出现了大片的芦苇地,这里没有了可怖的水草,芦苇看起来如温柔的美人儿,散出柔软的飘絮。
“往那里走。”穆连榕指着一片芦苇说道。
方婉婉拉着穆连榕的手,一直在发抖。
“你怎么了,这一路,在害怕什么?”
方婉婉结巴道:“我,我就是天生胆子小,这些芦苇不会也吃人吧?”
穆连榕尽管如今全身上下哪哪儿都疼,但还是抬起手臂抚着她的后背安抚。
“等等,鸢尾,再往那里靠一点。”
穆连榕眼神一凝,目光如炬。
“哪里?”方鸢尾回头询问。
“那儿,对,就是那儿!”
穆连榕站起身来,露出浅笑,走到船头,伸出右手,掰开面前的芦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