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沂把鸡腿扔给它,他揉了揉它的脑袋,“真乖。”
林惊雨的脸红了又青,她嗤笑一声,“殿下说妾身,自己不也是恶趣地指狗为人。”
萧沂缓缓起身,帕子裹着手,擦了两下,“跟你学的,不比你。”
“天冷了,回去睡觉。”
“不回去。”
“跟狗说的,别多想。”
他转身离开,消失在夜色之中,林惊雨搓了搓双臂,寒风瑟瑟,见他走远了,林惊雨才?跟上?去。
床上?萧沂已睡着,林惊雨小心?翼翼掀开帘子,他气息平稳,瞧着睡得香甜。
“你倒睡得安生。”
林惊雨掀开被子躺了进去,望着昏暗的灯,渐渐阖上?眼。
不一会,迷糊中她感知到身体?的异样。
她惺忪睁开眼,昏暗灯光下,双眸愠色迷离。
“林惊雨,叫几声。”
男人嗓音清冷如泉,他望着她难耐的样子,薄薄的脸皮浮上?一层粉红,她努力咬着齿,忍住喉间呼之欲出的惊叫。
萧沂想到兔子,倔强,死到临头也不叫一声。
只会用那?双通红,湿漉漉的眼望着他。
叫他心?生怜爱,可他偏要惩罚她,他活了二十余年,从?小到大都离不开一个忍字。
被人欺负,忍。
面对?杀母仇人,忍。
兄长被害死,仇人近在眼前,忍。
皇权在上?,更要忍辱负重。
忍了太久,心?中早已疯魔,种子发芽生长,在心?脏里枝丫纵横,乱作一团,仿佛下一刻,锋利的枝头就会刺破血肉。
他不喜别人控制他,替他做决定。
不想接受不想要的人,从?前林惊雨是一个,他忍了,可她还要给他再强塞一个。
想到这,他加重了手中的力道,她的手慌忙握住他的手臂。
其实?林惊雨说得并无道理,有个孩子,确实?如虎添翼,为了皇权,他也是可以忍的。
睡一个不喜欢的女?人,父皇亦是如此,他也没什?么大不了,他这一辈子,就这样了。
像历代帝王一样,或者是个失败者,没有一辈子。
可他就是生气。
或许,是在气她自作主张。
她的眼睛愈发可怜,萧沂放轻了力度,但绝非是在可怜她。
他抬高她的身体?,掐住她的下巴,一字一句。
“林惊雨,我?跟你说过,不要自作主张。”
“娶一个不喜欢的身体?就够了,除了你,别的身体?我?懒得再碰。”
他缓缓说着,月色泠泠,照在他墨色华服上?,勾勒半张清冷的脸,眉眼疏离,不同于她难受至迷离,满是泪水的双眸。
温文尔雅,谦谦君子,冰清玉冷皆能形容在他身上?。
可他好看如白玉的手却?恶劣至极,玩了起来。
林惊雨难忍地扭头,耳畔是他飞泉鸣玉般的声音。
“叫几声,我?就给你……”
“偏不。”
她昂起头,狠狠咬了口他的脖子,恨不得咬死他,将这几天的气宣泄。
口齿中艰难辱骂,“你凭什?么生我?的气。”
“你算什?么东西。”
“我?是为了我?自己,我?是有私心?,但我?也是全?心?全?意为了你。”
“若不是你要当皇帝,要开枝散叶,哪个女?子愿意丈夫娶别的女?人,那?个妻子希望丈夫跟别的女?人有孩子。”
“你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不,你就是条狗。”
语罢,她咬得越死,咬出了鲜血,感知到动脉的跳动,她再咬深些?,他就会死。
他未顾,只是一本正经道:“松些?,别咬太死。”
她不知他在说什?么,只知下一刻彻底疯魔,她的牙齿咬不住他的脖子,喉间的惊叫再也压不住。
萧沂盯她,她哭得梨花带雨,不同于以往她虚情假意地哭,也只有在榻上?的时候,她才?发自肺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