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澜干巴巴的:“娘。”心里无助的很,是自己护不住亲娘,才落到如此局面。
林氏坐在车上拉着周澜的手:“我儿。”
周澜认真的看着林氏:“娘,你放心,我会照顾好自己的,您莫要忧心,只管在舅舅府上住着,过些日子儿子去接您回来。”
林氏呜呜的哭:“娘放心的,我儿好好读书,没有了二房掣肘,我儿总能读出来的。”
姜常喜陪在周澜身边,伸手接过大福捧上来的包裹:“娘,儿媳不在身边,不能时刻孝顺您,您把这个带在身边。外祖父外祖母那边还请娘带我们问好。”
林氏点点头,有心了,艰难的开口:“有你在,娘放心。”
周澜就那么木木的看着母亲放下车帘,能听到马车上林氏呜呜的哭声,边上周家宗族多少人骂周家小二房不是东西。
林舅舅拍拍周澜的肩膀:“你娘这里有舅舅呢,舅舅会过来看你们的,安顿好了,就给舅舅来信。”
跟着:“你们能把自己照顾好了,对你娘来说比什么都强。”
周澜眼圈红红的对着林岩行了大礼:“我娘就拜托舅舅了。”
林舅舅看看外甥,外甥媳妇,一咬牙,骑上马掉头就走:“出发。”
拉着林氏的马车就这么走了。
车上,林氏颤抖的打开儿媳妇送的包裹,里面竟然是一些散碎的银两,同大小不同的银票。
林林总总加在一起,一千两不止
。
儿媳妇的嫁妆她让人送到庄子上去了,这怕是儿媳妇带在身上的所有家资了。
林舅妈拿起来一个荷包,里面是金豆子:“别看年纪不大,有心了,这是方便你零碎打赏用的。怕是新媳妇进门准备打赏的荷包都给你送来了。”
林氏本来低低哽咽,这一刻没绷住,一嗓子就哭出来了,夫君亡故的时候,都没有如此失态过。
若不是有周家两老仗着长辈磋磨她这个儿媳妇,她就是跟着儿子儿媳妇过日子,也不会差了的。
林舅妈拍拍小姑子的肩膀:“孩子懂事,你该放心才对。”
林氏光哭着摇头了。怎么可能放心。那也不过是两个孩子。
痛到深处,林氏咬牙切齿的:“周家的家财都是夫君用我嫁妆银子赚来的,三郎的祖母逼迫夫君将置办的产业放在二房手里,也不肯放在我的嫁妆里面。那时候他们就防着我这个儿媳妇。”
林氏:“最最可恨的是,他们为了霸占家财,宁可污蔑夫君的官声,也不承认这家资是我嫁妆做本金赚来的,我若在府里,他们怎么吃的香,睡得着?我又怎么忍心让夫君官声受辱,我的澜儿还要做人呢。”
这些话跟谁说去呀?周家不可能把孩子给她,她只能反复的同孩字说,你爹是好官。
这就是打老鼠怕伤了花瓶,只能劝着:“你莫急,等过些时日,周家老两口子去了京城,咱们多过去看看孩子们。”
私心来
说,周家如此行事,让小姑子断了念想也好。小姑子不过三十多岁,哪能就青灯古佛的过日子。
林氏抱着包裹哭的心酸,若是夫君还在……不能想,想就是哭,哭那早去的夫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