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修融看上去柔柔弱弱,一副天真纯朴的样子。
遇到案情,瞬间就变了个人。
一回到墨城他就径直去了京兆尹衙门。
郁新辞不想坐以待毙,更不信付修融会真心帮助自己,遂而也跟着去了。
因吉祥、如意的清风散未解,三日之内不能动用功夫,她便只带了强行被唤醒的彩练同往。
郁成放心不下,又派了最信任的管家福叔一同前往。
京兆尹衙门不敢怠慢。
等付修融几人从停尸房出来,京兆尹林莫便亲自出面将事情的始末细细对付修融说了一遍。
付修融颔,“我知道了,多谢林大人。”
“小侯爷客气。如张捕头所说,这两日就辛苦小侯爷了。”
林莫拱手说道。
这桩案子报上来的时候他就头疼。
毕竟事涉景王殿下的小姨子、付小侯爷的未婚妻。
他不好拿捏分寸。
如今付小侯爷主动请缨,他高兴还来不及,忙不迭将张捕头唤来,“这两日你就听凭小侯爷差遣,不必来衙门了。”
“是,大人。”
张捕头何尝不是松了一口气。
付修融道了一声谢,转头问郁新辞,“我想连夜去趟宋家,要先送你回家吗?”
“不。”
郁新辞满脑子都是方才停尸房中宋王氏死不瞑目的眼睛。
她坚定地摇了摇头,暂时放下了前世的种种,对付修融说,“我也想去一趟宋家,方便吗?”
“嗯。”
付修融微笑着点头。
已经做出恭请的手势。
一言一行,都透着尊重,就像是刻在骨子里的礼教。
福叔却不知怎么回事,素来谦恭的他忽然阻拦郁新辞:“三姑娘,还是别去了吧?太晚了,您再不回府老爷会担心的!”
“会吗?”
郁新辞看似在问他。
实则是在问自己。
联想到宋王氏那番话,和自己两辈子的遭遇,她似乎一下子想通了某些事情。
福叔急了。
“瞧姑娘说的,怎么不会?三姑娘,老奴知道为着这些年老爷把您关在秋风院,您心里多有怨气。可是您该明白,老爷也是为您好。他、他其实很疼您的!”
“他真的疼我吗?”
郁新辞又是一声不确定的反问。
抬步就要同付修融一起去宋家。
福叔说了一声当然,急切地拦在前头。
“三姑娘,不能去!那宋家是什么人家?您难道没听过?他们家那个二世祖的二公子是个见不得美人的混账玩意。您这么去了,岂不是白白给自己添麻烦?”
劝了郁新辞,福叔又转向付修融。
“小侯爷,按说老奴说不到您头上。可这三更半夜,您这么带着我们家姑娘四处逛真的好吗?且不论若有闲话传出去了外面会怎么编排我们家姑娘,就是遇着了麻烦,小侯爷您的身子骨,护得住我家姑娘吗?”
福叔素来是个好脾性。
突如其来的这番急切。
不仅郁新辞和付修融双双起疑。
就是平素懒得动脑子多想的彩练也纳闷。
她问:“福叔,您今晚这是怎么了?姑娘不是还有您和我陪着吗?再说了,小侯爷身子骨不好,不是还有张捕头吗?您怕什么?一个宋家,还能吃了我们不成?”
“你知道什么?不劝着姑娘还瞎起哄,回去我就告诉老爷,让老爷好好收拾你!”
福叔把个彩练一顿斥。
急于带着郁新辞回府。
郁新辞对宋家并不感兴趣。
只是事涉自己,死的又是才刚向她吐露阿娘消息的宋王氏,免不得想要多了解一些,倒也不是非去不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