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禾眉一皱,显然觉得张邈做得有些过了,想去帮忙拔下来,却被张邈拉着上了车。
被陌生男人插了的何鉴还没反应过来,那辆撞了他宝马的别克已载着两位白衣天使扬长而去。
秋风萧瑟,天已渐渐暗了,路灯亮起时,只有蒋毅荣的大笑声回荡在入住率并不怎么高的住宅区里……
许久以后,江彬对铁青着脸的何鉴道:
“插着不疼吗?”
何鉴缓缓侧过半张俊俏的脸:
“他扎在我大动脉上。”
江彬皱了皱眉,觉着张邈确实有些过了:
“下次我让他注意。”
“……”
刚刚缓和些的蒋毅荣又开始第二轮狂笑。
“还是去医院看看吧!”江彬看何鉴被自己毒舌弄得气血攻心终于说了句像样的话。
何鉴绷着脸看了眼自己那悲催的宝马,江彬知他想什么,于是又道:“那么晚了,4s店也关门了,你这车还是别开了,我打车送你过去!”
蒋毅荣听了,难得配合地没有吱声,只将充气娃娃往何鉴怀里一塞:“我打车!你们慢走。”想了想又道:
“算了,我先去把这货放了。”说着冲上去开了门把充气娃娃和猪肉脯搁角落里,又安慰了一番被冷落的jan,提着件江彬的外套下来了。
江彬套上外套,和蒋毅荣一起先去门口打车。
等了好一会儿才打到一辆,蒋毅荣坐副驾驶座上,何鉴与江彬坐后头,半句话没有。
司机师傅在蒋毅荣的指挥下七拐八拐地停在了一家医院跟前。
“到了!”蒋毅荣提醒后头两个。
已经泛起倦意的江彬刚想打开车门却在抬头时愣住了,何鉴正奇怪江彬怎么不下去,透过车窗一看,就见那医院外头镶着几个金色大字:“上海申爱宠物医院。”
“我哥们在里头。”蒋毅荣付了钱打开车门道:
“他是一经验丰富的兽医。”看了眼何鉴:
“治你正合适。”
何鉴气结,却碍于江彬情面不得发作,唯有忍着内伤随两人一同下了车。
走廊里,走在何鉴后头的江彬轻声问刚给他朋友打完手机的蒋毅荣:“你可别乱来啊!万一出点事……”
蒋毅荣扭了扭小脖子:
“大丈夫,萌大奶!我这哥们本就是医大出身,先做的外科医生,后来才改做兽医的。”
江彬听蒋毅荣这么说稍稍放心了些,毕竟蒋毅荣虽然脱线但也很有分寸。
之后三人在一间病房里见到了刚给一只垂耳猫做检查的蒋毅荣的好友于铮,于铮看小动物的眼神很温柔也很专注,江彬觉着这该是位善良热心的大夫。
然而于铮消完毒换上手套回来面对何鉴时神情却霎时变得狰狞无比,“唰”的一声手起针落,何鉴“嘶”的一痛,却只得到一个酒精棉球:“按着。”言简意赅的于铮说完便一脸嫌弃地脱下手套,扭头对一旁病恹恹趴着的垂耳猫道:“别怕,我消完毒再给你检查,绝不让人类污浊的气息玷污圣洁的你。”
江彬一颤,何鉴一抽,蒋毅荣挠挠头小声道:
“他就这样。”
于是三人没花一分钱,安然离开了宠物医院。
何鉴又冷又饿,也没心力再纠缠江彬,嘱咐了句好好休息便打车乖乖回去了。蒋毅荣松口气,也打车带着江彬回到了小洋房。
江彬明日还要早起搞讲座,早早洗漱了卷着被子看蒋毅荣在一边盘腿码字:“今天那舒医生,就是你平日里说的小苗苗?”
蒋毅荣背对着江彬将键盘敲得“噼啪”响,半晌方“嗯”了声。江彬看他兴致不高,也便不再多问,关了灯先睡了。
蒋毅荣确定江彬已经进入梦乡后,偷偷地摸出一个iphone。这当然不是他的,是他趁乱从何鉴裤兜里顺的……
蒋毅荣将之前偷拍的何鉴抱着充气娃娃的照片群发给所有通讯录里的联系人,并配文字:“寂寞的深夜里,一个鞭长莫及的我可否留住一个深不可测的你?”
发完后溜到客厅抱着睡眼惺忪的jan在沙发上打滚狂笑。
妻管严
第二天一早,何鉴挂着俩黑眼圈打车来找,结果扑了个空,用另一部手机问了何扬才知道,今天江彬似乎要搞一个什么讲座,于是又打车去了活动中心。
这边,江彬正在王胖子李大秃和蒋毅荣的帮助下忙得热火朝天,虽然东西是昨晚就备好的,今天也提早了半小时来做工作,但还是有些应接不暇。
今天发表讲座的心理咨询师在沪上小有名气,又是教育界呼风唤雨的人物,故而许多家长并未报名是通过口口相传慕名而来的。
这可让江彬忙坏了,他留了王胖子和李大秃做签到工作,签到单上只有已报名的家长的名字,不够了便又再去楼上打了几份空白表格让未报名的家长签,好日后群发通知讲座信息。王胖子和李大秃同时还要发放宣传单页、调查问卷和矿泉水,因此而忙得连上卫生间的功夫都没。
对设备比较在行的蒋毅荣帮着接插座拉电源,江彬调好了投影仪才发现,用来讲座的这台笔记本是新的,没有视频播放软件,而主讲心理咨询师给的ppt里有几个挺重要的视频,于是奔回楼上办公室下载软件。等拷好软件呼哧呼哧跑到多功能厅门口时,心理咨询师已经到了,坐在讲台上被几个记者围着。江彬这才又想起,他打印了新闻媒体签到单却忘了取给记者的误餐费……于是捂着脸退出去,飞速跑到楼下银行取钱。也怪他没记性,前天还在工作进度表里填上“找今天没来的财务黄总管要备用金”,昨天一忙却又忘了……现下也只能自己垫。取了钱,匆忙跑到办公室用专用信封装好再跑到多功能厅时,已经过了讲座原定的开始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