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雕塑家手下杰出作品般的肌肉逐寸呈现在另外两个男人眼前。
池旸起?初还有些摸不着头脑,直到看见数条肿起?的淤痕分布在小臂上端和衣衫更深处时,才惊疑不定地问道:“你给我们?看这个干什么?还是你有什么特殊癖好?”
方?知悟将?嘴唇抿成一条紧绷的直线,见旁边的服务员好奇地向这处看过来,又赶紧放下衣袖,面?无表情地说道:“我已经跟我爸认真讨论过要和霭霭结婚这件事了,他生?气的时候趁我妈休息拿着客户送的高尔夫球杆,把我关在书?房里狠狠打了一顿,我也?没?有改口。”
“我说就算他把我打死,我的灵魂也?要跟在霭霭身边寸步不离。”
“所以他前两天已经妥协了,说以后随便我,我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
池旸被他这种决绝的气势和破釜沉舟的态度堵得无话可说,又调转枪头对付起?外表看着更好解决的祁言礼:“方?知悟的问题我先暂时不说,你又是怎么回事?我看你和陈诗蔚要订婚的事情最近不是闹得沸沸扬扬的吗?都上新闻报纸了。”
“怎么现在这个社会,有妇之夫也?能拥有追求爱情的权利了?”
池旸不说这个还好,一说起?来,祁言礼脸上温和的面?具也?差点彻底碎裂。
他早在一切计划都进行得差不多之时,就提前拜访陈家,和陈诗蔚的父亲提出了解除订婚的请求,有陈诗蔚在旁边劝说,陈家家主也?算体谅,和他约定好等到祁家的情况稳定下来,再向圈子里公?开?这件事,也?还给祁言礼一个清白和自由。
谁知方?知悟却暗地里买通狗仔和绯闻小报的记者,把元旦晚宴上祁言礼和陈诗蔚手挽着手,如同一双璧人的照片放了出来,逼得祁言礼这边阵脚大乱。
偏偏方?知悟做得隐蔽,祁言礼也?抓不住他的把柄。
祁言礼固然低调,陈诗蔚却是有头有脸的名模,一时间娱乐圈炸开?了花,还有不少粉丝向事业还处于?上升期,就不管不顾恋爱订婚的她讨要说法。
最后受不了各方?骚扰的陈诗蔚连夜坐飞机回到了海外,隔天凌晨索性直接在s上公?开?了自己的性取向,成功引起?海内外的轰动,也?使得祁言礼欠下她一个很大的人情。
一想到自己多走的弯路和损失的资源,祁言礼就恨不得把坐在旁边的昔日好友掐死。
他深吸一口气,清楚现在不是计较这些的时机,便用最诚恳的态度对池旸道:“我已经和陈家解除婚约了,诗蔚她在海外的社交平台上也?公?开?了自己的性取向。”
“我是出于?单身状态才追求霭霭的。哥,如果你实在不放心,我可以签个协议,把手上几家公?司的股份转让给霭霭,也?作为她日后生?活的一个保障。”
“谁是你哥?”
“谁是你哥!”
听见哥这个称呼,祁言礼一左一右,两双眼睛对他怒目而视。
“烦请你们?别再自作多情,也?不要再来烦我!不管说什么都没?用,我不会告诉你们?我妹在哪儿,还有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也?都收一收,钱和权这种东西你们?以为能打动谁?”
“我妹再怎么样也?有我这个哥哥,不至于?饿死!”
失去耐心的池旸将?半凉的咖啡一饮而尽,接着手上使劲,猛地把马克杯掼在实木桌上。
随着一声惊心动魄的巨响,他警告完祁言礼和方?知悟,向着咖啡馆的出口走去。
池旸走得很快,不出一分钟,视线里就彻底不见他的踪影。
祁言礼和方?知悟相视而望,颜色迥然的瞳孔中燃烧着鲜明的敌意。
但到底理智还在,谁也?没?有失态到在公?共场合大大出手。
没?办法从?池旸口中得知池霭的具体位置,坚持留在这里也?毫无意义,方?知悟收回视线,默不作声抽出两张一百现钞放在杯托底下,紧接着起?身想走。
祁言礼却在这时唤住他道:“阿悟。”
被昔日关系亲密时的昵称刺激着,方?知悟蓦地扭过头来,俯身逼近对方?,眼底的厌恶层层攀升:“别再叫我阿悟,你已经不是我的兄弟了,祁言礼。”
“是不是兄弟,都不影响我们?怀有同样的目的,不是吗?”
祁言礼微微勾起?唇角,表情却毫无笑?意,“现在连霭霭的面?都见不到,你觉得我们?应该怎么办呢?你在这里真情实感?地痛恨着我,说不定霭霭在我们?不知道的地方?爱上了别人。”
祁言礼很少讲废话。
这句话出口,瞬间刺进了方?知悟的心里去。
他没?有转开?眼神,只是问道:“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霭霭选择谁,或者干脆谁都不选,至少是我们?三个人之间的事情。”
“如果她彻底离开?我们?,到一个我们?再也?见不到的地方?去,有了家庭,有了孩子,而我们?就连她最基本?的近况都无法了解,到时候你又会打算怎么做呢?”
祁言礼一字一顿,说得很慢,显然提出这种假设的时候,他的心情也?十分不快。
方?知悟将?撑在桌子边缘的手指慢慢收紧,紧到关节处迸开?苍白的颜色。
他在祁言礼提出问题后,陷入了一动不动的沉默状态。
直到又有一个新的客人推门?进来,门?口摇晃的清脆风铃声惊醒了他的僵硬。
“……你想怎么做?”
方?知悟又坐了下来,这次他坐到了池旸的位置上,和祁言礼面?对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