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对君宥白很好很好,是君宥白阴郁生活中唯一的光芒。
好烦,感觉要长脑子了
其实仔细想想,师尊是个性格十分割裂的人……
君宥白在心里默默想着,落在谢子胥身上的目光拉的很长很长。
传送阵能把人传到很远的地方,谢子胥没有问他是怎么从洞府里面来到妖族的地盘的。
谢子胥还意识到了一点,系统为了哄骗他完成任务,心甘情愿的去赴死,一定篡改了他的记忆。
他不知道系统的目的到底是什么,但有一点系统和那些人一样想让他去死,他不!他偏要活着,他不信命,他只信自己。
当然,现在或许多了一个人。
他浅灰色的眸子落在君宥白的身上,寂静的山洞内,在火光的照耀中,他们的视线碰撞在了一起,缺爱的人总是这样,对别人付出的哪怕一丁点好也会紧紧的抓住,犹如抓住救命稻草一般。
总之,或许是心境不同了,火光的照耀下,谢子胥的耳朵变得绯红,不过好在火光热烈夺目,挡去了他的小心思,君宥白并没有发现。
君宥白只是盯着他别开的目光,浅色轻颤的长睫,心一颤一颤的,唇角勾了起来。
这样安静宁和的日子让君宥白仿佛栽入了蜜罐中,他终于实现了只有他们两人的日子,虽然阿胥已经记不得他了。
但他的心情就是莫名的愉悦。
他享受和谢子胥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
夜晚,外面下了好大的雨,带着泥土的芬芳,谢子胥闻着这久违的味道,黑暗中睁开了眼睛,身形一闪,出现在了洞口。
化神的修为足够他在黑夜中清晰的看清楚眼前的事物,雨水从天空倾盆而下,落在叶子上,发出滴答的声音,伴随着淅淅沥沥的雨声,让他的心格外的安宁。
记忆苏醒后,他脑子也清醒了很多,他大概能猜到自己或许不是第一次出现在这个地方,身上有着什么系统耐以维持的东西。
系统需要的或许不仅仅是傀儡来完成世界剧情,保持世界的完整,因为这个世界已经出现了问题。
系统需要的或许是气运一类的东西。
至于这东西,系统要用来做什么,他不知道,也暂时想不到,他只是猜测系统大概需要这些东西。
一个生物圈要完整的发展,食物链和规则是必不可少的,可为什么系统没能被天道发现,他猜测正是因为他身上为系统带来的某些东西。
系统要维持世界正常运转,而他不是一个合格的反派,的结局很可能是永远消失。
他不要消失。
不论是从前还是现在,有太多人想要他消失了,可他不想,哪怕他是下水道里腐烂的百合,他也一直坚信,他活着一定有某种意义,这世界上一定有人为他而来,只为他。
他也一定是为了某个人而来。
他们彼此存在,相互救赎,直到生命停止的那一刻,这是他一直以来告诉自己的东西,又或者是心理暗示,他靠着这个走了很远很远。
他想完整的过完属于自己的人生,即使不完美。
他从来不怕对抗,因为他本来就一直都在抗争,不论是世俗的眼光和偏见,还是系统的欺骗,算计,都一样。
就是下水道的老鼠也是世界的一环,他从来不觉得自己是个没用的东西。
他有属于自己的完整的意识和思想,无人能改变,系统也不能。
因为——他是人,一个独立的,堂堂正正的人。
谢子胥在洞外坐了多久,君宥白就在里面看了他多久,他好像整个人都淹没在悲伤中,看似离得很近,但很远。
因为无法触碰,所以君宥白选择安静地陪伴他。
无论如何,他都不会离开他的阿胥,哪怕是以生命为代价。
谢子胥能感觉到身后的目光,但他不想说话,他无法保持之前的天真乐观,他想突然失去的套子的猫,被从水中捞出又再度被人从更高的地方扔了下去。
窒息包裹着他身上的每一个细胞。
现实让他看清他并不是一个幸福美满的家庭中诞生成长的小孩,他只是阴沟里苟且偷生的老鼠。
【好烦,感觉长脑子了……】
天边露出第一抹鱼肚白的时候,谢子胥烦躁,颓废的抓了抓自己的头,一头白发被他抓得乱糟糟的,蹲在大雨飘飞的洞口,像个没人要的小乞丐。
他看着自己的脚尖,眉头皱得很紧,凌乱的长发遮住了他的脸,直到猛然被人拉起,坠入一个炙热的怀抱。
君宥白的声音在头顶响起,充满了耐心和心疼:“我知道你忘了很多东西,不要紧,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是你说的,风雨过后就会有彩虹。”
他一边说着,一边耐心温柔地为谢子胥理好了长发。
谢子胥瞳孔紧缩,猛然抬头,看着眼前这张轮廓分明,俊美无俦的脸,眼睛微微一亮,眯了眯:“你知道我在想什么?我们不是第一次见面对不对?”
君宥白没有隐瞒他,点了点头:“嗯。”
谢子胥有些尴尬:“那不是我在想什么你都知道了?那我这师尊还怎么做?”
君宥白低头看着他,两人仿佛回到了第一世表明心意的那一段幸福时光,他的声音温柔如天边的云:“那自然是师尊想怎么做就怎么做,我都听你的。”
君宥白这样子是谢子胥熟悉的,好像认识了很久很久。
谢子胥知道自己身上一定发生了什么,因为眼前的人的目光中有着深深的眷恋和如获至宝。
他一向最擅长察言观色,不会看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