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哥哥,谢谢哥哥,哥哥以后定是京里当官的人物。”小孩拿到钱,满心欢喜地一溜烟跑了,留下街道两侧瑟缩在角落里的贪婪目光。
他们没走两步,不知从哪一窝蜂地冲出一群灾民,形销骨立,瘦骨伶仃,团团围住了时安和石大。
“公子行行好吧,老朽七日颗粒未入啊。”
“公子面善,求公子赐点吃食。”
“公子,公子”
众人围绕推搡,更有甚者,直接将手伸向石大的钱袋子,石大手中吃了一半的肉烧饼也不知被谁夺去了。
时安双眼陡然锋利起来,“石大!
愣着干什么,还不动手!”
一声怒喝吓去大半乞食者,更别提石大装模做样舞的那两下了。
众人一哄而散,不满者中传出嘟嘟囔囔的声音,“这看着柔弱俊俏的小郎君讲起话来一股火药味,心肠竟是比铁还硬的,还当官呢,我看是一辈子都中不了榜的。”
“公子,他们”
石大挥舞着拳头踏出半步,双眉一竖,气上心头。
时安将他的拳头按下去,不在意地表示,“真当我是进京赶考的了?”
“那他们也太过分了!”
石大一甩手,看见公子新洗净的灰色长袍上布满一块一块的泥泞,更生气了。
“灾本就易生乱,官员又不作为,也不能全怪他们。”
时安不想在此地纠缠,快步离开了闹市街,“我们入岳县时没看见什么灾民,我还以为灾情有所好转,现在想来,是我无知了,岐州尚且如此,底下县乡哪里是没有,分明是藏起来了。”
小巷狭窄,只容二人前后脚走着,石大走在后面,少了喧闹人声,心绪渐渐平静,想起此行目的,不禁疑惑道:“出前您不是说要找严峰吗?我们这一路未歇到了岐州,李镖头那也不知何时才能再有消息,这”
时安没回话,等出了小巷,又背着手走了片刻,方才停下,顺着他的视线看去,“岐州署”
三个金字赫然在目。
他才将将开口,“严峰,前连州副都指挥使,现岐州知州,掌管一方粮田、水利、诉讼等事务,在这群山包围的一方土地上活成了个土皇帝。”
石大默然,当年南境之乱的事情他不甚清楚,消息都是由公子讲的,他实在没想到要找的人现就在岐州,还是知州。
这他原先的计划是抓人、打一顿、逼问,什么消息都能吐露出来,现在看来,他得重新筹谋一下了。
“公子,那我们要不直接亮身份?”
时安拂了拂袖,转身就走,语气淡然,“你去亮吧,看是宫里出兵快,还是我们跑得快。”
当年父亲退居西州,圣上就有旨,镇西王府上下无令不得出西州,违者斩。
这次若不是他率先得到密信,觉得有机可乘,不然也不会冒险上路。
林越舟躺在长椅上,单腿翘起,眼睛望向酒肆外,赵平办事稳妥,验了尸,拘了王二;阿虹爷爷也顺利下葬,没什么繁琐的仪式,她雇人抬棺葬在了山郊,十四岁的阿虹哭红了眼,她在一旁陪了很久。
她对阿虹说:“一个人的路不好走,但有人欺负你,可以向我告状。”
阿虹抹掉眼泪,一脸倔样,“当官的说是你抓的恶人,我要跟着你抓坏人,我什么都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