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父:“好了好了,我去上朝了。”
在阮母把火气对准他之前,赶紧溜。
懒得理会这人,阮母吃完饭后,按照惯例问了问儿子的起居日常,便带着人往女儿的院子走了过去。
“小桃,阿枝还没醒吗?”阮母看着紧闭的大门,问女儿的侍女。
小桃:“昨天晚上小姐说要多睡一会儿,让奴婢别叫她。”
阮母皱眉,怕女儿自己偷偷哭,直接推开门进去了。
“阿枝,阿枝,醒醒,娘给你带了你爱吃的白玉糕,快起来尝尝。”
阮母看着床上的女儿,现她脸色苍白,伸手摸了摸她额头,一片冰凉。
意识到什么,她的手不受控制的颤抖起来,一点一点挪到阮枝的鼻子下,半晌没有感受到呼吸声。
“去,去请大夫。”阮母着急的喊着下人,抱着闺女一遍遍的喊她的名字。
然而没人应答,屋里的下人看到这一幕,大气不敢喘。
一阵兵荒马乱,到了下午,夫妻俩终于不得不接受这个事实。
阮母的眼早就哭肿了,阮父独自一人躲在屋中难受。
那封遗书两人也看到了,知道女儿不想一辈子被困在深宫,却又不能连累家人才选择这个办法,他们就更是心痛。
怪她不顾父母吗?
没办法,后宫那种地方,踏入之后就再也出不来了。
阮母咬咬牙,狠狠擦了一把眼泪,“来人,准备小姐后事,就说是……风寒不愈。”
这个理由听起来很讽刺,起码在各家收到消息的时候,一惊再惊,完全不理解阮家突然疯似的行为。
未出嫁的女儿死去,没人大办,也不能入祖坟。
可阮家偏要大办,还要带着棺材回江州祖地下葬,简直就是疯子。
宫里接到消息的皇后震惊之下,摔碎了手上的花瓶,随后感叹道:
“是她能做出来的事。”
阮枝好像一直没变,却又比从前更加执拗。
“陛下这下可要伤心许久了,毕竟他那么喜欢阮枝,哈哈。”皇后挺开心的,毕竟她心中的大敌已了,这后宫尽在掌握之中。
“娘娘,陛下那边…”
“不用管,男人嘛,再喜欢又怎么样,还不是强逼这人家去死,用不了多久一样会把人忘在身后的。”
还有一点她没说,这后宫的新人不断,谢安乾又能伤心多久呢。
上书房,
谢安乾呆坐了许久,一旁伺候的李公公那叫一个胆战心惊,心里却也震惊阮枝的决心。
他也是一路走来的见证者,哪里能不清楚陛下和阮枝也曾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佳偶,如今竟走到这个地步。
“陛下,可要用膳?”李公公轻声问了一句,没听到答复,也就不再多嘴了。
两人就这样,静默无声。
突然,谢安乾嗓音沙哑的问:“你说,她就这么厌恶朕吗?”
李公公:这叫我怎么说。
“陛下,阮姑娘的性子一直是这样。”
他只好委婉的提醒一下,两人都清楚阮枝的性格,根本不是一个任由别人摆弄的人。
以前还能因为心中的情爱等待,如今不想等了,那就没人能拦得住。
“是,她就是这样的人,是朕的错,朕不该逼她的,是朕的错。”谢安乾说着说着,便抬头看向房梁。
他是帝王,帝王的眼泪是最无用的东西。
“下去吧,朕自己待着。”
“是。”
李公公出门后,看着自己小徒弟要凑上去送茶,连忙拦住人,“今晚谁也不许打扰陛下。”
“干爹,陛下……”
“不该问的别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