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来的重压险些让白雉吐血!
「喂!韩陵!」
「唔!」
白雉只觉得颈项上的皮肤立刻因为对方呼出的热气起了一片鸡皮疙瘩。
呼吸急促,气息紊乱。
「奶奶的,早不发作晚不发作,偏生到重要的时候才发作!」
白雉郁闷非常,却也只能认命的一反手将人推开,将不识趣的韩大门主扶成盘坐的姿势,他则是面对面坐在韩陵面前,从褡裢里拿出全套银针,并大声叫道:「停车!你家门主大人毒发啦!」
门主大人毒发,这可是了不得的大事!
众铁卫虽说知道自家门主身中剧毒,却也从来不曾见过韩陵毒发的模样,每次到了毒发之时,韩大门主总是一个人躲在道观里,严禁任何人靠近。
就连去赴宴,韩陵也是将所有人逐走,一个人留在为他单独空出的院落里,忍耐着剧毒发作结束。
只是那一次,却被有心寻来的白雉等到了,也因此,那一次的煎熬早早便结束。
至于这一次,更是因为有白雉在身边,与以前那段日子里恨不得让人去寻死的痛楚相比,简直好熬太多了。
马队停了下来,众铁卫以护卫的姿态包围了整辆马车。
「白郎中,门主现在怎样?」就算再怎么厌恶这该死的淫贼郎中,但现在能派上用场的也就只有他了。铁卫首领严护卫的目光禁不住向郎中身侧瞥去,想要看清楚自家主子的具体情况。
「你这个淫贼郎中,老娘警告你,若是你敢治不好韩大门主,老娘一定让你死得很难看!」
「没错没错,若是你敢趁机揩韩大门主的油水,奴家也不会轻易放过你!」
「快点治好韩大门主!」
「姐妹们,我们可要看仔细点,别让这淫贼郎中占了韩大门主的便宜!」
一群莺莺燕燕将侠少们挤到一边,争夺到了守护韩大门主贞操的权力,也跟着围了上来,双目如炬、虎视眈眈,就为了抓住面前男人的破绽,好将这个淫贼一举从韩大门主身边扫走。
侠少们也帮着铁卫们戒备,时不时向着这边瞥来,关心焦急之情毫不掩饰。
白雉也懒得理会这些桃花劫,直接一把药粉撒下去,世界顿时变得……更加吵闹了……
完全不理那帮一边手舞足蹈一边狂喊乱叫、四处乱跑的姑娘们,也没理会用极端恐惧目光看着他、齐刷刷退了一大步的铁卫侠少们,现在最重要的就是替门主大人祛毒。
白雉手持银针,老实不客气地一伸手,「嘶啦」一声响,横躺在软榻上的门主大人上半身衣服顿时被拉开了大半截!
「啊!」铁卫侠少们没料到他有这么一招,当下被魅力超大的门主大人刺激得喷出鼻血!
「唔……」几个人捂住鼻子,鼻血还是从手指缝隙间滴到地上。
「搞什么?都这种紧要关头……」随意将鼻血擦在袖子上,铁卫们用愤怒压制下被门主大人天生魔魅折腾出来的心猿意马,立刻就要往马车上冲!
「烦死了!」白雉正着急着呢,没心思和他们闹腾,直接一根银针下去,最前头的铁卫首领嘴巴顿时一开一阖,说不出话来!
「嗤啦啦」连声响,原来是白郎中嫌弃撕扯的范围还不够大,动手将韩陵身上挂着的道袍撕得更碎。
「哧……」铁卫侠少们一阵倒抽气,双目圆瞪,眼珠子都要突出来了。
「噗噗噗」一连串响,方才好不容易止住的鼻血再度喷溅而出,喷了素色车帘好大一片。
「不……不行……」
「要死了……」
门主大人过于闪亮,闪亮到他们几乎都要抵挡不住的程度。
「你们这还算是重门中名满天下、铁血无情的铁卫们吗?给老子振作起来!」铁卫头领将身上插的银针拔出,随手将鼻血抹一抹,厉声喝斥出声,「还有你们!把你们色眯眯的眼神给老子收起来!谁敢再看门主,老子就挖了他的眼!」这一句是冲着那些看得目不转睛、鼻血流得哗啦啦的侠少们说的。
白雉才不顾那些铁卫搞什么,一伸手便按在韩陵赤裸左胸上,接着,手指就在对方肌肤上一阵跳动。
杀了他,杀了这个胆敢轻薄门主大人的登徒子、淫郎中!
众铁卫手指都压在腰间刀柄上,牙齿咬得格格作响,双眼瞪得都能喷出火来,满脑子就像是被乱蹄践踏、烟尘滚滚,只想着将面前这淫贼郎中剁成肉糜,用鲜血来洗清他所犯下的罪孽。
就在剑拔弩张的这剎那间,白雉直接袍袖一拂,韩陵的胸口要穴上顿时多了十几根细如牛毛的银针!再接着,白雉一揪韩门主还结结实实束在腰间的腰带,将人一把揪起,非常速度的闪到人家身后,完好的右掌印在韩陵后背上。
「哧」的一声轻响,自紧紧贴合的右掌与脊背肌肤之间,腾起了淡到不能再淡的白雾,白雉轻哼一声,手掌离开又拍向对方后背,用令人眼花缭乱的手法在韩陵背部要穴拍打而下。
就算是傻子都知道,这郎中真的是在替自家门主疗伤,铁卫们尽管恨白雉恨得牙痒痒,此刻却也以大局为重,用背对着马车团团绕了一圈,戒备着敌人来犯。
白雉一推韩陵左肩,使得对方转到正面来,或掌或指地在他胸口要穴拍打点戳,舒活血脉,每一下拍打都带起一点白雾,那是内力逼进体内的结果。
韩陵身上汗出如浆,就像是从水中捞起一般,就连垂落在两侧的发束都被沾湿,白雉最后三掌打完,内力到处,奔腾着折磨韩陵的「寒衣翠」总算老实了许多,韩陵口一张,一口污血喷到白郎中灰色衣襟上,那血已经差不多成了黑色,带着一股奇异怪味,让人禁不住捏鼻子。